何晨晖阴沉着脸,继续说:“我对时舟恨之入骨,这其中缘由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赵小武的亲娘虽然恨时舟,但那女人很蠢,大好的机会让她浪费了,成不了大事。时舟现在是你我二人共同的敌人,你就没想过除掉她?”
孙玉怀看何晨晖一眼,依旧没开口。
何晨晖有点小聪明,但是这孙玉怀面前,何晨晖还是嫩了点,他怎么会上毛头小子的当,引火烧身呢?
时舟在本地有赵里正当靠山,跟赵家关系亲近,又是赵老太太和赵小武的救命恩人,赵聪和赵家上上下下都把时舟当成大恩人,有赵聪护着半山医馆,在当地谁敢欺负时舟?
别看那就是个丫头,全身上下怕是有八百个心眼,短短仨月时间,比别人三年打下的关系网还扎实。她还利用明家赏花宴的关系,救了患了桃花癣的知府千金,替明家的赏花宴救了场子。
她这一举动,讨好了之前还对她厌恶至极的明家,又跟知府大人那边搭上了关系。
有时候孙玉怀都疑惑,怎么这时舟运气就这么好呢?
“何二公子,虽说同行是冤家,不过我孙玉怀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更何况是一个小辈?我跟韩半山认识的时候,那丫头还不知在哪玩泥巴呢。”
孙玉怀呵呵一笑,“有竞争不假,不过说时大夫是我的敌人,就过了!”
何晨晖动作一顿,下一秒他冷哼着出声,“孙大夫,你也知道时舟是小辈?如今你这位大游山的圣手被一个小辈压住了风头,你也忍的下去?你就不怕时舟有一天把仁心堂干成当初的半山医馆?你别忘了,你都一把年纪了,那时舟可年轻着呢!”
孙玉怀强撑起的镇定被何晨晖这话击溃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听说围沟村因为时舟出了事,相信围沟村的人应该也恨透了她,这样的话,还可以跟围沟村的人合作。时舟不是以医术才在大游山站住了脚跟?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从医术入手,让她在这个方面声名尽毁。”
孙玉怀微微抬了下耷拉下来的眼皮子,开口问了句:“围沟村很快就会全军覆没,最好别跟他们扯上关系。你明知时舟以医术著称,你打算怎么做?”
何晨晖冷笑一声,“通州每三年都会举行一次斗医大会,这是很多新人大夫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也是徒有虚名之徒身败名裂之时,你说时舟那贱人会不会参加?”
通州多山,山中多草药,早起通州有药材但从医者少,后来有德高望重的老神医为了改变局面,号召牵头举办斗医大会,旨在宣传和提高从医者的人数。
后来斗医大会得到官府支持,不但通州本地的大夫可以报名参加,就连其他外地的大夫也能以医馆的名义参加,此后斗医大会名声大噪。
后来参加斗医大会的大夫都成了各地精挑细选,或是多人举荐的能人异士,唬的众多小大夫或者年轻大夫只能围观。
孙玉怀垂下眼眸,他当然知道斗医大会,他去观摩学习过,但没参加过。
正如何晨晖所说,在高手如云的斗医大会上,最好的参与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宁肯一言不发,也绝不能不懂装懂,否则只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斗医大会举办这么多年,夺得魁首的多是多年老道的老大夫,其他年轻大夫都是陪衬。
至于那些声名鹊起的黑马,其实只是进入了决赛圈的年轻大夫,有几个医术怎么样不知道,不过因为模样端正俊秀,所以被人吹捧起来。
孙玉怀搁在腿上的手停了下来,他问:“你就不怕她通过斗医大会一举成名?”
何晨晖的眼微微眯了眯,“那斗医大会持续了将近三十年,这三十年间出人头地的新人大夫只有五人,其他都是老大夫,就凭时舟?”
何晨晖轻哼,“在大游山这种小地方,一共才两家医馆,她显得出挑,若是去了通州,她以为还能翻得起风浪?”
孙玉怀没说话,但他确实觉得何晨晖说得有道理。
更何况,他还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