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他自己要暗恋她的。
可是有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认认真真的和她说‘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等等,”祁聿礼将伞收好,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戚岁宁:“先擦一下脸,别让里面的人觉得你狼狈。”
可是他却忍不住失笑,又觉得自己心软得厉害。
她当着祁聿礼的面,落下了一滴泪,砸在潮湿的台阶上,很快消融。
芝兰玉树的男人从容站着,姿态便是说不出的矜贵得体,唯独眉眼间,藏着一抹心疼。
两人在台阶上停下,戚岁宁还是低着头,耳廓有些泛红,她指了指大门,说:“已经到了,我现在要进去了。”
门就这么当着祁聿礼的面打开又关上,当真是很新鲜的体验,祁先生也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门外。
于是突然,就多了委屈酸涩。
而戚岁宁却难得没什么心思回应,她脑子乱乱的,好久,才对祁聿礼说不是,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够真诚,又说:“我没有害怕,祁先生长得很好看。”
哪怕是周靳晏,也从未这么对自己说过。
这一天其实本来应该很寻常,在戚岁宁坎坷的人生中,只是一次无关痛痒的尴尬难堪。
戚乔依更是脸色发白,好半天,在戚岁宁冷若冰霜的眼神中挤出了一句:“你怎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煤球早早的被赵临抱到了门口,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戚岁宁,朝着她摇尾巴。
戚岁宁抱着煤球进门时,林兰蕙和戚乔依都如临大敌的看着她。
戚岁宁懒得和她废话,皱了皱眉,直接道:“东西给我。”
于是眼看着,就要走到头了。
可是今天,她从一个只见过几次的男人口中,听见这这句话。
两人一路走过去,也不说话。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戚乔依脸色更加发白,皮笑肉不笑地说:“腿长在你身上,我还能不让你回来吗?”
他看着戚岁宁有些泛红的眼,手想要抬起,又克制的放下,低声道:“岁岁,你刚刚问我,我是不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样,我想告诉你,不是的。”
之后,转身推门,走得毫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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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聿礼只觉得遗憾,这条路为什么不能再长一些。
直一直的喊她岁岁,戚岁宁一开始没有反驳,于是现在失了先机,没了反驳的机会。
一切都像是转瞬而逝的错觉,就在祁聿礼想要开口时,他听见小姑娘说:“谢谢。”
真是过分可爱的直白,祁聿礼眼中的笑意柔蔼,几乎要溺出来。
他弯下腰,正好对上戚岁宁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睛,一字一句,万分慎重,他说:“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岁岁,我没送过别的女孩子回家。”
“看见我回来很意外吗?”戚岁宁将煤球放在一旁,直接拿过沙发上林兰蕙价值不菲的丝巾,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手,“还是,你觉得我今天应该死在外面?”
戚岁宁一下子鼻尖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