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暖玉，沉约缓缓道，“他被亚特兰蒂斯人利用而不自知，无法承受自己的失败，才选择对世界重置。我们都知道，越骄傲的人，越难以承受自己的失败。”

        九州更像是虚无的夜空，连星光都是暗澹。

        “但除了李巨人外，暗界想要觉悟的人更是稀少。”

        沉约沉吟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这句话说的是六道众生的因果关系。我们对九州的分析建立在九州之王就是李巨人的基础，我们知道李巨人的人生经历，对他算是了解，对他做出的选择虽然不赞同，可并不意外。”

        夜星沉缓缓点头，对此很是认可，因为本质上，他也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因为骄傲，他才没有看到太多事情，造就了遗憾。而改变骄傲的习惯，无疑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李巨人同时榨取着九州的人类。”暖玉补充了一句。

        沉约皱眉道，“听暖玉的描述，九州是以李巨人作为首脑，操控着人工智能，约束着九州的人类……”

        “既然这样，李巨人为何要压榨他重置世界的人类？”沉约提问道。

        暖玉、叶宣儿互望一眼，并没有反对，她们都能面对真相。

        沉约沉默片刻，“李巨人或许不是在榨取。”

        改变自己，绝非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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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玉突然道，“我明白了。”见众人望来，暖玉缓缓道：“总是听那些高僧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但怎么修，如何来修，始终没人讲的明白。可沉约你却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言行合一，这是修行的本质。”

        暖玉显然更关心九州的事情，“为何相对明界而言，九州觉悟之人，更是少得可怜？”

        沉约并不否认。

        众人看向红苹果内有如光斑的天子基，再看向其余地方的暗澹无光，均有所悟。夜星沉不由道，“沉约，看起来你虽来自一个拥有高科技的地方，那里的世人却比1126年的世人更加痴迷。”

坚持下去，那他就可以达到证悟的状态。”

        沉约点点头，“说起来简单，但要做到，不但需要一人的意志坚定，环境也很重要。暗界和萧楠的世界，都有较好的环境。”说话间看向红苹果，沉约再道，“可明界想要证悟的人无疑寥寥无几。”

        有些人一辈子就是一个模版，将结果推之以命，那是软弱的象征。

        众人默然。

        众人感觉沉约言语听起来简单，实则有着极为深奥的道理。

        沉约看着九州模拟层上最亮的那点，“九州最亮的一点，想必是出自李巨人的觉悟。”

        众人都是这般想。

        他们多是明白沉约的意思，这世上压榨存在的根本是因为少数人为了无尽的占据资源、无尽的享受，这才对多数人进行劳动力剥削。

        暖玉扬下纤眉，“为什么这么说？”旁人这么说，她多半嗤之以鼻，但她知道沉约肯定看到她看不到的层面。

        “但本质上，李巨人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沉约清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