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秦放躺在柔软的席梦思睡得很沉很香,他还做了几个美好的梦。
一会梦见白处长穿着洁白的婚纱,一会梦见白处长怀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一会梦见轻轻地吻着自己的额头,说着一些自己没有听明白的话,既像道别又像依依不舍。
秦放还没有从沉睡中完全清醒过来,他舍不得梦中的景象,极力想要细细地回味一边。
等他完全醒来时,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淡淡的女人的清香还在。
他突然想起梦中的道别,顿时心头一紧,翻身下床,喊着女人的昵称,没有任何回音。
洗手间,厨房,书房,他都寻找了一番,依旧悄无声息,房间里只有他惊慌的呼喊与不舍。
书房里墨迹依旧:秦放,我走了,来生再见。
电话关机,微信拉黑。
秦放追出门外,追去车库,顺着那一缕属于白处长的体香走了很远。
他呆呆地站着,看向远方,他似乎看见白处长站在云端频频招手,仙雾缭绕,衣袂飘飘。
泪,从秦放深邃的黑瞳里无声地涌出,大滴大滴地滚落,砸得一地凄凉。
她轻轻地来,正如她轻轻地走。
秦放落寞地站着,他的心如刀割,凌乱不堪。
“来生再见?为什么要来生再见?”
他突然发出怒吼,吓得对面的两只正在交欢的猫慌忙想要爬到高高的树上,连带一起的不便使得它们一下子从树上坠落,砸到某处分开,钻入绿化带里,各奔东西。
白处长的悄然离去,将秦放再一次推向风口浪尖。
形势对他而言,只会愈发严峻。
秦放能够从监狱里出来,能够从医院的重症室里缓过气来,但不代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是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着他去面对。
秦放回到振兴局,看到的是吴局长一脸“好意”,还主动与秦放握了握手。
“秦放,你怎么就被人搞到监狱里去了呢?”吴局长惋惜地说。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秦放淡漠地说。
“你以后可要注意了,绝对再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样不断犯错的话,丢的不仅仅是你个人的面子,还是我振兴局的面子。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都替你难堪,你看看你,都二三十岁的人,做出来的事情怎么还这么不靠谱?还去勾引女孩子?”吴局长一脸鄙夷。
“我说过我是被陷害的。”秦放强调。
在吴局长看来,秦放这不是强调,而是怼他,赤果果地怼他,完全没有一点上下级观念,简直是乱弹琴。
“你的事情具体兴许还没有搞清楚,毕竟是纵火罪与强上罪两种罪。”
“好,就算是通奸罪,也不是这么快就能破案的,我想象着公安局一定是将你放虎归山,是当诱饵,说不定过几天又要将你抓走也不出奇,所以,局里决定,你暂时在家休息吧。”
吴局长阴阳怪气地说。
“不行,永安县的事情绝对不能轻易放下,那是我的工作。”秦放刻意将“我的工作”咬字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