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放与罗县长刚刚走出省财务处的大门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身后就传来了王处长的呵叱声。
“叶小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这个会计是怎么当的?”
“你要干的话就好好干,如果不想干的话,就给我卷了铺盖走人。”
“你是掌管财务大权的人,连行内的规矩都不懂?”
“你为什么要告诉秦放那些?秦放是你什么人?你就那么信得过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将账上的窟窿扯平就行了,又不要你赔钱?你怎么这么一个猪脑子?”王处长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气急败坏,大声怒吼,办公桌都被震得瑟瑟发抖。
门外,有人来找王处长,看着他铁青着脸,龇牙咧嘴,像要吃人一样,吓得立即离开了,想等他脾气过后再来。
电话那边,是叶小云凄苦的声音。
“王处长,你听我解释,并不是我刻意要告诉秦副局长的,而是属于秦副局长的钱被吴局长领走了,你说秦副局长找我要钱,我如果不告诉他钱的去处,他就要将我送进监狱。”
“王处长,你说我的孩子才半岁,我如果去了监狱的话……”
“王处长,求求您让吴局长将钱还给秦副局长吧,不然的话,秦副局长会让我蹲监狱的,秦副局长现在被债逼疯了,他现在一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呜呜……我可怎么办啊!”电话那边的叶小云哭得说不出来。
“别哭!”王明亮突然一拍桌子,吓得电话那边的叶小云立即止住了哭声。
“叶小云,你听我说,如果你不想蹲监狱的话,就听我的,就说吴局长拿走的钱你已经给了秦放,听懂了吗?”
“这……可秦副局长他并没有拿那笔钱啊,我怎么能瞎写呢!”叶小云紧张坏了,禁不住又开始落泪。
王明亮已经逼过她好几次了,还承诺帮她还债。
叶小云的丈夫是一个赌徒,还是一个瘾君子,欠下了许多债,并且与吴局长有来往。
“你如果不敢瞎写的话,那就只有蹲监狱了,因为你手上抹不平的账不是小数字,而是用亿计算的大数额。”
“叶小云,你听我的话不会错,只要你将振兴局那些领取了的账目统统写在秦放的账上,我保你没事,听话,你现在就写,写好后,发给我看一下,好了好了,别哭了,赶紧写吧。”
“哼!”王处长扔下手里的电话,眼露凶光。
“秦放,这次你死定了,你以为秦副局长就那么好当的?垂手可得?”
“秦放,你这是自食其果,谁让你吊儿郎当,不晓得官场上的潜规则?”
“秦放,既然你不晓得官场的潜规则,挡住我们的财富,那你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永远在底层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永远挣扎在起步线上。”
北海市的一家酒店里。
秦放与罗县长正在把酒换盏,谈笑风生。
官场上最虚伪的场面就是喝酒吃饭,把酒言欢,一个个的人笑得红光满面。
就算天要塌下来,也要强作笑颜。
特别是相互不知道底细的人,就像秦放现在,笑得朗朗有声,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秦放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呢。
只有秦放自己知道自己的苦。
但是,铁人就是铁人,特别是在不太熟悉的人的面前,只能笑不能哭。
眼泪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地流。
要么在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