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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罚

        “也是给一家子争的好脸儿!她沈家姑娘是何等的玉叶金枝,老太太可宝贝着,绘丫头倒好,不顾情面的,说翻脸就翻脸的,就差骑到人家头上了。”冯李氏继续道。

        想着,暗自揪紧了手上的帕子,嘴唇紧闭。

        这话一出,却听着冯李氏冷冷一笑:“方才厉害的很,把老太太气走了,这会子便又要来替我发落了,茹姨娘也真真是好大的脸啊。”

        言罢,外头便进来了三五个婆子,直直把几人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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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泼出去了胆儿,这会子茹姨娘看着冯绘娘,眼中早有泪花打转,只轻轻抚着她手,转而又道:“大娘子且去跟主君说罢,横竖是要罚的,不如将话说的清楚些,绘丫头性子是急些,但也不全然是她的错,还望大娘子不要使些子绊子,记恨了她去。”

        转而便是去看沈老夫人,陪着个笑脸儿的,向前挪了挪身儿:“老太太哪儿的话儿?烟姐儿终归是在我家受的委屈,横竖该替她讨个说法的,一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该是有个定夺。”

        冯李氏瞧着她这般,脸色瞬时冷了下来,终归是瞧不惯的,便又要开口去说,却不想这会子听得沈老夫人一声淡淡的笑,便是将到嘴边儿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一家姑娘的,谁家不是小打小闹,凑一乐儿,闹着玩儿的,吵完便和好的,且都是最不起眼的事儿,烟姑娘重情重义的,也该是沈家老太太教的好呢。”

        “老太太是打城里来的,横竖是老辈儿的,妾一个奴婢更是不好说什么,只为人母,生绘姐儿一场,有些子话儿,不能说也该是要说的。”茹姨娘闻言,眼珠一转,便是在冯绘娘一处跪了下来。

        冯李氏见状,也是咽了咽唾沫,便是起身陪着笑送她。

        待目送着她离开,这便狠狠的瞪了茹姨娘几人一眼,随后又去看那一言不发的冯绾娘,轻轻叹了声气,便继续坐了回去。

        其实这话儿哪没弦外之音的,说的是让水烟吃了这哑巴亏的,但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只有心人一听便知了。

        就这么一股脑儿将话都蹦了出来,冯李氏听了,瞪着眼睛,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是了,茹姨娘这般满口喷沫子,生生将话锋指向了自个儿。

        茹姨娘听了这话儿,也是讪讪一笑,忽而转了方才的话头,挑着眼皮儿去瞧堂上的沈老夫人,眼波流转道。

        一字一句,冯李氏也是咬的紧。

        “如此这般,烟丫头是我带来的,姨娘觉得我偏了她去,那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方才既承认绘丫头有错,便该是罚的,这便绕不过。”沈老夫人轻呷一口茶,眼波流转道。

        这话一出,冯李氏便更是羞愧难当了,狠狠斜睨了堂下跪着的冯绘娘一眼,见她倒像个无事人儿般的,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

        沈老夫人并没有嗔怪的意思,只是满脸的平淡,看不出一丝神色的:“是了,今个儿是我那烟丫头莽撞,怪她活该,不小心了,姊妹打闹拌嘴儿常有的事儿,哪有不磕磕绊绊的,我一个外人也是不好多管的,只绘丫头作姐姐的,也该是有个样子,立个规矩。”

        那茹姨娘满脸的惊颤,便是再不情愿,还是被生生拖了下去,只可怜一时的得意忘形,却还是在主母的威严下消失殆尽了。

        言罢,倒似又想到了什么,轻轻拭了唇角,转而去看沈老夫人,见她老人家面上不显,便瞥过眼继续狠狠的看茹姨娘。

        “来人,请绘丫头移步祠堂跪着罢,在祖宗面前好好思过,茹姨娘杖二十,发回自个儿院里去好生养着。”

        “不怕老太太笑话,贱人就是贱人,竟敢乱嚼舌根子编排主母,真真挤了门缝看人了,绘丫头是我看大的,怎的会亏待了她,茹姨娘怎的不一直装下去的,我和主君也是仁慈,这些年竟养了个祸害。”冯李氏拍案而起,这会子也是憋红了脸儿,胸口起伏明显。

        言罢,便轻轻搁了茶盏,让褚妈妈扶着她出去了。

        冯绾娘也是沉默不语好一阵儿,这会子听了茹姨娘的一番话,眼波一阵儿流转,心中不禁腹诽,她的话也不是没有理的,横竖是比不得沈老太太嫡亲孙女的,自个儿永远是个陪衬的。

        冯李氏听了这话儿,险些被一口热茶呛到,见她这般撒泼打滚儿的,也是觉得好笑了,便是不给她一丝颜面的,只管啐她一脸。

        想了想,继续道:“绘姐儿该是有了错处的,只是妾倒想问了,这回摔的是烟姐儿,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女,您横竖是要个理儿,讨个说法,若摔的是绾姐儿呢,不就不言而喻了?”

        这便又听着茹姨娘道:“老太太说的是,绘丫头做错了事儿,是该罚的,只让她在院里思过,罚她一月不出门便是了。”正说着,她是觉得势头不对了,便怯怯看冯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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