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看不出,父皇不愿意为自己出头?
如果父皇真心想管,她还就不信了,朱允熥敢不听父皇的话!
「父皇不用说了,女儿明白……」
「女儿就不该有这般非分之想,更不该给父皇添麻烦。」
「这事要怪就怪女儿福薄,配不上常家这样的门第!」
老朱一听这话,就知道临安又小心眼了,当即吹胡子瞪眼道。
「你又说的什么糊涂话,你好歹是公主,咋就说出配不上的话!」
「儿臣又不是皇后所生,自然是配不上常家的!」
「儿臣也不让父皇为难了,儿臣回家就去乡下说两个丫头,给自家儿子成亲!」
「临安!」
「临安……」
任凭老朱怎样呼唤,临安都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一路上哭着离开了皇宫。
老朱看着临安哭哭啼啼离去的背影,只能一边自责,一边恼怒这孩子不懂事。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再委屈临安一下了。
「那逆孙去哪儿了?」
「回禀陛下,皇太孙殿下去大本堂找方先生聊天去了。」
「哦哦……」
「一会儿派人去叫他一下,让他来咱宫里一趟,咱跟他商量点事。」
「诺!」
方孝孺自打进入大本堂教书,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哪怕教授宫里的公主、女伴读,也没有丝毫懈怠,每天都按时布置功课,耐心的给她们讲解女戒、女德等方面的内容。
朱允熥赶到大本堂之时,正好赶上大本堂放学,方孝孺在考较完一干公主和伴读的
功课后,正打算收拾东西出宫呢,就看到朱允熥拎着一只烧鸡,满手满嘴都是油的走了过来。
方孝孺见到此情此景,脸上当即露出一丝不悦,觉得皇太孙太不庄重,有点望之不似人君
「殿下,君子不重不威,您这般边走边吃,过于轻佻了……」
朱允熥闻言当即将烧鸡递给边上的太监,又从太监拖着的托盘里拿起毛巾擦了擦嘴和手。
「孤刚刚跟皇爷爷闹了点不愉快,只能拎着烧鸡跑出来,让方先生见笑了。」
方孝孺一听这话,顿时猜到怎么回事了。一定是皇太孙又惹怒皇帝陛下,引得皇帝陛下对其大打出手了。
「小杖受,大杖走,倒也不失孝道。」
「殿下来此可是找微臣有事?」
「确实有点事。」
「孤想请方先生去孤那边任职……」
朱允熥刚说完这话,方孝孺就一脸郑重的道。
「殿下慎言!」,
「您和陛下乃是一体,何分这边那边?」
「微臣既是陛下之臣,亦是殿下之臣,殿下让微臣做什么尽管吩咐,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朱允熥早就知道方孝孺方正,却没想到这家伙能这么方。
「孤多谢方先生指教,孤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孤在城外新立一处学校,名为金陵皇家大学,想请方先生去那边当个祭酒。」
方孝孺闻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