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前脚刚走,应无臣也睁开了眼,他打开了窗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将明未明的夜空之下。
他说着,君辞认真听着,偶尔才会应上一声,只是酒樽内的酒一口一口喝得不含糊。
“你……”
应无臣的呼吸均匀片刻,君辞就倏地睁开了眼,有些红血丝缠绕的眼瞳一片清明。
坐在床榻前端详了她许久,直到累及在她榻沿熟睡。
她仔细看了看应无臣,才轻手轻脚离开。
意识到自己有些不清醒的君辞甩了甩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绸包裹的木偶,摇摇晃晃站起身,踉跄走到应无臣面前,跪坐在他身边,抓起他的手,将东西塞在他掌心,又将他的手收拢:“年礼……回赠。”
“多谢九郎君提醒。”君辞虚心接受。
“一别半年,我回来之后……”
“劳九郎君费心。”君辞真诚致谢,“我想他很快就会现身。”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透着从容与闲适,明明是一些琐碎之事,可听在耳里却不觉乏味。
直到应无臣说完,已经过了子时,不知不觉喝了许多的君辞,也有些微醺。
脸颊泛着诱人红晕的君辞,撑开眼皮,看着烛光下,面容朦胧圈着光晕的应无臣,原本就清贵无双的公子,此刻好似更多了几分仙灵之气,不染凡俗的模样,叫君辞忽然心痒痒,就想把这个无暇如美玉的郎君给沾染……
“君家阿妹想得长远。”应无臣将册子收起来,而后有些歉意,“周光的踪迹,我暂时尚未查到。”
只要她稍稍露出一点痕迹,蛰伏的周光,就会立刻现身。
只有真正去交锋,靠着自己才能有最有利的判断,才能更彻底的了解日后的对手。
现在可控的伤亡,换取的是日后更大的存活。
应无臣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发现君辞已经趴在他腿上熟睡了过去。
这一份回赠的年礼,君辞带着过来,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期待着在此与他相见?
小心翼翼将她挪到怀里,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榻上,又打来热水,为她擦拭脸颊与手脚,细致盖上被褥。
“君家阿妹武艺出众,我并不忧心。”应无臣又给君辞续满了酒,“只是敌在暗,君家阿妹在明,万望当心。”
君辞不是托大,也不是不想减少牺牲,但她希望中护军能够迅速成长,方能真正立足这即将大乱的世道。
一想到她日夜兼程赶到这里,定然未曾好生歇息片刻,心疼至极。
应无臣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才收了尾后问:“一别半年,君家阿妹便无话与我言语么?”
这般一想,应无臣的心口无端流淌过一缕暖意。
应无臣闻言,心神波动。
原本周光是在他的盯梢范围,只是周光过于敏锐,竟然察觉有人盯着他,想了法子将应无臣的人丢开了。
?s i mi sh u w u .com
不再聊正事,应无臣自然而然地说起了自己这半年的事情。
完全忘记了,城门外树林子里等待接应她的兰岸。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