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知桓这才想了想后退一步:“将军,并非某漫天要价,某做的便是南北互市的生意,这批粮食是从南朝采购,自比不得在北朝囤积来的价低。中护军保家卫国,某亦是铮铮儿郎,不能上阵杀敌,实属羞愧,这批粮若是某自己独有,捐与中护军也无妨。
说罢,便派人将蔺知桓等人安排下去歇息,而她又派人去打探南朝米粒运道互市的价格,又打听运往北上能卖到什么价钱,一番打听下来,发现蔺知桓似乎真的没有欺瞒她。
这一切都是蔺知桓和君辞演的戏,目的就是顺顺利利为中护军充盈粮仓,同时让周荣一党知晓,君辞的金库彻底被掏空。
某可不赚这个跑腿钱,但某却贴不起其中亏损。”
蔺知桓低头不语,他万分挣扎。
君辞以要价太高为由拒绝,蔺知桓不由分说就告辞。
当然她打听的价格,乃是精良米面的价格。
君辞与蔺知桓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面,两人没有故作不识,而是从容爆出他们曾在张府前有过一面之缘,这些痕迹不能遮掩,否则反而露馅。
米的确是陈粮,却是干干净净的陈粮,不仅如此,蔺知桓给的数量,远超他报给蔺郡守。
“四郎君请留步。”霍清渠连忙出口阻拦,“四郎君,如今战事吃紧,中护军的确缺粮,但四郎君以此太高粮价,朝廷若是知晓了,只怕也不好交代。”
某只是赚个跑腿钱,还望将军体谅。粮食某运往背上,这时节也真是叫卖之际。
自己是求上门,且蔺郡守已经把自己要坑害中护军的心思摆在明面上,蔺知桓现在要是拒绝了,蔺郡守怎会容得了他?
至于之后君辞与蔺知桓之间的往来,除了应无臣和蔺知桓与君辞的心腹,无人得知。
松滋城。
最终这场买卖成交。
蔺知桓冷隽的脸没有半点情绪:“蔺氏,早无我容身之地。”
对于君辞,蔺知桓露出了商人的本色,狮子大开口。
君辞见他说得诚恳:“蔺四郎容我思虑思虑。”
搭在蔺知桓肩上的手用了些力,蔺郡守道:“四郎,这可是天赐良机,你可得把握住机会。”
钱财就是君辞自己的钱左手出右手进。
某钦佩将军,敬重格外将士,这才折道运来。
他不提,蔺郡守也会派人,当下应允。
就是在这个时候,宜都郡守府派人护送了蔺知桓来了松滋城,说有粮要卖给中护军,是蔺郡守不忍中护军忍饥挨饿,寻了许久才寻到的门路。
他就是和蔺氏不同心,日后在蔺氏只会更举步维艰,蔺知桓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二兄指点,还请二兄派几人护送四郎去一趟松滋城。”
蔺知桓回到宜都,再三感谢蔺郡守,这才去押运粮食。
米粒倒在掌心,有些细碎和泛黄,仔细闻却闻不出异味儿,只是有淡淡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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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君,您这番若是被家里知晓……”蔺知桓的心腹担忧不已。
缺粮的消息散开,后方宜都没有供给,前方南朝军虎视眈眈,中护军士气逐渐低迷,哪怕今日吃食没有比昨日减粮,仍旧没有几人能高兴。
蔺郡守十分满意:“你只管去,他们必会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