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景江半天不露面,他是很清醒的,就是要回避记者。
“可以,”女记者就说,“麻烦文主任带我去见一下黄牛,他肯定在上班,我们就去他岗位上。”
又过了半小时,上班时间也到了,还不见童厂长,文启义给解释:“大概驶来的路上被什么人给拦住,有急事要找,就给耽搁了。”
女记者也站住:“那好,你去把他叫出来,我们回到办公室等着。”
文启义说:“今天打发了她,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是有备而来,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线索,说我们录取人员早就内定好了,考试只是走走程序,做表面文章,所以要深入调查。”
文启义进去了,在里面绕了几个弯,从后面的通气窗口翻出去,溜了。
女记者接着问:“你说你不太清楚,说明你是知道一点,但不是全部,全部过程只有领导知道。所以我也不勉强你,我们就安心等领导来。”
童景江也现面了,两人还在餐厅见面。
文启义无奈,只好带女记者往大坝机房那边去。
“给我打招呼,没有的事。”
“要不,我们安排采访点别的内容?”
直到下班时间,找人问记者已经走了,才露头。
童景江问:“走啦?”
走着,女记者说:“这个叫黄牛的人考生,自持有保护伞,胆大妄为,我见了他,首先就要出题给他做,要他当面出丑,无地自容,乖乖第说出来是怎样动用关系给你们施加压力的。”
想着,背脊骨凉飕飕一阵冷风吹过一样。
“对啰,给你打招呼不起作用,要找领导才行,所以,有个叫黄牛的考生,本来没考好,就是找人从上面给你们领导打了招呼,就被破格安排了,有这事吧。”
“有没有人给你打招呼呀?”
“是的。”往外张望,希望童厂长赶快进来。
她说要去见黄牛,要问话,要面试,那还得了,那还不拔出萝卜带出泥?
听到女记者的话,文启义怔住了,猛然醒悟,我怎么一下子糊涂了,完全按照她的安排来行动?
“没有。就算有人送,那我们也坚决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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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景江说:“你这样做是对的,她想错了,报社编辑部主任,总编副总编我都见过,还会怕她一个小女人?”
文启义说:“这个记者很不客气,趾高气扬的,直接问我说厂长是不是心里有鬼,才躲避不见,把你推出来遮挡。我告诉他们厂长是接到县里的电话,有急事要商量。”
“我们当记者的,消息来源渠道多得很,不掌握会来采访吗?你是办具体事的,领导让你办你就得办,办错了责任也不会由你承担,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这个情况啊,我还不太清楚,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快到机房门口,文启义停下脚步,说:“对不住,这车间是重要岗位,一般人不能进去的。”
“不要紧,我有时间。”
是的,记者无孔不入,无事生非,无风都要起浪,现在有了消息,那更会掀起滔天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