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装作心不在焉的模样点了点头,“大师先忙,在下等等就是。”
“师哥,且慢…”
狮鼻、断眉、三角眼…如果张彪在,便会发现,这画像与萧三一模一样。
“萧三此报难逃,若能将祸水引入李府……罢了,先找到人再说。”
一个死人有何价值?
他知道,杨师哥定然是去给那里的新人分配任务。
天地门那位杨师兄,只说了其相貌特征,让他别多打听,只留意有没有在集贤坊出没即可。
想到这儿,他眼神变得狠辣,“爹,咱家的仇,或许能提前报…”
萧三是李府大管家侄子,但终究是个奴才,要李府保他,除非让萧三变得有价值。
还有,霍锋要他留意附近几坊道观寺院动静,尤其是挂单的江湖僧道。
张彪沉默了一下,“实不相瞒,想做些药材生意,缺少本钱。”
“是那厮!”
他父亲是言官,因当庭斥责李府枉法,而入狱惨死,家道中落。
原本懒得理会,但看着模样还真有蹊跷,若在他辖区出事,霍锋那官迷,肯定会找他麻烦立威。
小巷内,余子清若有所思。
药材的事,估计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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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捉拿,领取赏银。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法善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得茶室敲门声响起,同时伴着个焦急地声音,“监院,后堂出了点事…”
“有人要对这萧三动手,还是针对李府设局?”
但余子清,却觉得名字有点耳熟。
法善和尚先是一愣,随后摇头笑道:“张捕头是想囤药低买高卖吧,来晚一步也。”
“闭嘴!”
他眼中阴晴不定,在小巷中转来转去,“一个死人…没错!”
张彪眼角抽搐,“动作这么快?”
余子清脑中急速运转,匆匆向集贤坊附近的光福坊跑去。
而他从小耳濡目染,晓得这些富贵人家内部是如何勾心斗角。
余子清脸憋得通红,艰难道:“我有办法……找到萧三…”
“听闻那萧三当街行凶,被刑部捉拿问斩,哼哼,一个狗奴才都要保,果然是李府作风。”
“哦?”
说罢,他匆匆回到家中,来到简陋书桌前,摊开草纸,泼墨挥毫,按照脑中回忆勾勒出一个人像。
“萧三…萧三…”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某件事,咬牙切齿道:“是李府的狗奴才!”
“监院,那些人…”
他刚出门,张彪便一个闪身,贴在门边,附耳倾听。
法善听到,眼神微变,但还是笑着对张彪道:“张捕头还请稍等,容贫僧处理点杂事。”
法善双手合十,匆匆离开,还不忘顺手关上了门。
看到他后,杨师哥眼神微冷,二话不说,扭头便进入暗巷。
“昨日夜间,便有不少人来支取存银,甚至借了数倍,恐怕如今不止安仁坊,就连那些城外药商存货,也都被人包了…”
张彪摇了摇头,来到桌边坐下,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
罢了,今晚便来探查一番。
果然,刚进坊门,便见到伢人打扮的杨师哥从小巷中出来。
杨师哥稍微松手,眼神变得危险,冷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知道机会不易,但想上位,单凭嘴皮子可没用。”
打定主意后,张彪也没继续等,和知客僧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开昭国寺…
天地门杨师兄的命令,是要他留意集贤坊,但余子清深知,这种书香汇聚之地,萧三那种人根本不会来。
余子清匆匆追了上去,但入巷口,杨师哥便忽然闪出,凝掌为爪,扣着他的喉结摁在墙上,恶狠狠道:“不懂规矩么,敢跟踪我!”
想到这儿,他吹干墨迹,将画像折叠,揣入怀中,匆匆出了门。
当然是去做见不得光的事!
余子清弯着腰咳了几声,喘着粗气,眼神坚定,“愿立军令状,三日之内,肯定找到人!”
大梁朝三百年发展,大小势力盘根错节,他这小捕头想从这些人嘴里抢口肉,简直是难上加难。
半晌,余子清割下笔墨,冷哼道:“《相书》曰,狮鼻乃富贵之相,但也有虚实之分,断眉三角眼,为人恶毒阴险,即便一时风光,也皆是虚财。”
一声训斥,脚步声便迅速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