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不明白为什么江山对他笑，他会觉得脑空白和语，那个时候他总觉得这是一个谜题，而原因他无法解释，幸好后来他很快就明白了。

        “怎么了？”江山的问题突然把她带回了现实。

        再醒过来，她已经躺在病房里了，就像今天上午睁眼醒来时一样，不过那时她看见房间里的时间指向了9点32分，而现在已经接近六点，她躺在一张单人病床上，左侧是房间的台。此刻窗边只垂下一层轻薄白纱，她透过轻纱的间隙看见了窗外已是粉红的夕阳。

        不过，他知为什么。

        “……阿姨醒了吗？”

        她的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耳后的发轻轻落下垂在了她的脸侧，但她并没有理会。

        “当然。”斯量回答，目光扫过她额角的那块纱布，他的嘴绷紧了，然后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因为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像是耳语。

        “大家都很担心你。”

突然形成了一个结，使他无法呼，更别说说话了。

        耳边是斯量拿着通讯接二连三打电话的声音，正向别人报告她的平安，“嗯，对，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你不用担心……”

        当那块污渍消失时，他脸上变暗的阴影消失了，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江山的脸上，见她的嘴弯起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也传到了她的眼睛里，这让斯量说不出话。

        斯量正用目光搜寻她的衣着。

        这仿佛是江山陷入昏睡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在她停止思考前还想着，斯量口里讲的阿姨是指谁。

        “当然，没有问题。”江山将视线投向了车窗外，刚才那栋大楼的影已经在后视镜里越变越小。

        “你感觉还好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好吧，斯量。我叫江山，我知我的名字，不过除了名字，我不记得更多的东西了。”

        当他把目光投向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时，他发现她黑色的眼睛已经盯着他的脸，出了一个疑惑的微笑。

        “嗯，什么？”

        他看着那块刺眼的血渍，从袋里摸出了一张柔的纸巾，低俯下去仔细拭着江山的鞋面，并在她试图抽脚离开时，伸手握住了她的鞋。

        江山也许遭遇了一场车祸。这是他知的，因为她的母亲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和她同行的江山却失踪了。如果不是日程表提醒他今天下午这个约会，此刻他还在外面的路上四乱找，他抓住了那一瞬转念而过的侥幸，也许江山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她和自己有过约定，所以慌忙找来。

        回程的路上，江珊好奇地看着他向屏幕上输入了目的地，又打开了自动驾驶。斯量深呼，尽可能多地将其空气入肺，他需要冷静。

        “不是。”斯量摆弄了一下手上的通讯，“等会儿我还要给一些人打电话，告诉大家，我找到你了。”

        “你是紧张吗？”她说，低迅速瞥了一眼自动驾驶的屏幕。

        再转向右侧，她看见刚认识不久的斯量正坐在背靠墙边的沙发上，他用手握着另一只手腕上的通讯，目光垂在地板上，沉思的表情让他灰色的眼睛变暗了，不知正在想什么。

        江山穿着不知是谁的衣服，上衣明显大了，一侧领口出了她的锁骨；子看不出是大是小，看起来只能说是干净；她脚上的鞋是江山自己的，但左脚的鞋上沾了一块血渍，不知是不是昨天在出事的车上沾上的。

        “那你能带我回去吗？”江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