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教坊司就派人来到了征远侯府。桂嬷嬷见已经过去两日了,魏昭还没有把人送回来,怕是真的动了替林元兮赎shen的心思。
魏昭听见门口的下人来禀报,看了一眼尚在熟睡的女孩,替她将被衾仔细盖妥帖,亲了亲她的chun角,恋恋不舍地下了床。
魏昭来到正堂,桂嬷嬷带着两个教坊司的男丁已经等候多时了。他长tui一shen坐在了圈椅上,三指nie起茶盏chui了chui茶汤上的浮沫,端的是姿态风liu。
他缓缓开口:“要多少银子,能拿回林元兮的shen契。”
桂嬷嬷看着少年的脸色,小心地开口:“世子爷也是知dao的,咱们教坊司不比外面的青楼,是官家收纳罪臣之女的地方。虽说如今可以赎买官ji,但是……”
魏昭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必说这么多的废话。
桂嬷嬷淹了咽口水,继续dao:“要白银一万两。”
虽说为官ji赎shen价格很高,但是要这么多的还实属罕见。桂嬷嬷原本将林元兮作为花魁来培养,不曾想tou次见客就被这小侯爷看上了,眼见这是最后一桩买卖,必定是要狮子大开口。
“好,墨竹,带人去领银票。”墨竹跟在魏昭shen边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闻言显然有些错愕,但很快收敛了表情。
桂嬷嬷没想到魏昭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看来这林元兮确实颇受chong爱。她连忙起shen递过一个包裹,“这是兮nu,不,是林姑娘进教坊司时shen上带的东西,如今人是世子的了,这东西也也合该交给您。”
魏昭接过来打开,见里面尽是些玉佩、玉钗,看上去是旧物,有些年tou了。
桂嬷嬷又拿出林元兮的shen契,“好叫世子知晓,这官ji赎shen却依旧是nu籍,需要将shen契挂靠在主人家才行。不知世子是想将这shen契挂在侯府,还是其他人那里。”
京都大hu人家虽会赎买官ji,但顾忌名声,大多将shen契挂在门下的商hutou上,或是郊外庄子里。因而桂嬷嬷有此一问。
“不必,她的shen契就放在我侯府就好。”自己的人,shen契挂在别人tou上像什么话。
“还有一事想请教嬷嬷。”
“不敢不敢,世子您请说。”
“这nu籍要怎么销?”
桂嬷嬷眼底闪过一缕惊讶,回dao:“这倒也不难,需要向当地的府衙交够三年的良民税,就可以恢复民籍。只是这良民税,一年一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她大着胆子继续说:“其实世子倒也不必费此周章,这shen契nie在您手里,这人不就一辈子跟定您了吗?将来若有不便,便可立即发卖出去。”
魏昭闻言拧着眉,面lou不悦。桂嬷嬷极有眼色地闭了嘴,起shen请辞,带着一万两银票出了侯府。
魏昭回到屋里,看见林元兮正坐在床边出神,快步走过去。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林元兮rou了rou惺忪的眼睛,“之前在教坊司日日要早起,如今竟也养成了习惯。”
魏昭有些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我已为你买回了shen契,你如今是我侯府的人,日后你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
“当真?”林元夕杏眼圆睁,带着不可思议。
“自然是真的,只是你现在还是nu籍,shen契在我侯府。待三年之后,我定帮你换回民籍,还你自由shen。”
林元夕神情动容,自由shen,她原本已不敢奢望,不曾想有一天,会有一个人,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告诉她会还她自由。
魏昭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高兴傻了,怎么不说话?”
林元夕知dao桂嬷嬷一直视自己为摇钱树,定然不肯轻易放人,“替我赎shen,用了多少银子?”
“赎回shen契要一万两,要使你脱离nu籍,还需再向官府交上三万两。”
“要这么多银子?!”女孩吃惊地望着他,心底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换回她的自由,代价竟如此之大。感动之余,她开始觉得这个结果也不错。倘若有一天,他厌弃了她,她也可自行离开,不必碍别人的眼。天涯海角,总有她的容shen之所,而欠他的钱,她会慢慢地还给她。
魏昭不知女孩心中经历怎样的九曲十八弯,只见她的眼神愈发坚定,像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