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天雷。”谢云自顾自一锤定音,“除了这个,别无他法。”
“李忘生。”
两只手紧紧相握,仿佛无论多难的事,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换言之,只要修为够用,魂魄就不至于消散。”
不等李忘生开口,他又给出答案:
“现在,我们要快点展开研究了。”他说着,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问题一,如何剥离修为。”
李忘生咬紧下,不愿开口。
“照猫画虎,重复你的经历,同时进行一些改良。”
“师兄,此法太过惊险,我们还是再……”
“忘生,”他眼眶泛红,深一口气,压下间哽咽,“那种痛,我也要亲自尝尝,才能弥补些对你的亏欠。”
“应当是了。”李忘生点点,“且我当时魂魄与肉分离,天雷只劈向魂魄,肉毫发无损……”
“虽然不甘心承认,但当初思虑不周、误会你跟师父的人,确实是我。”
谢云点点。
李忘生就这样静静地、日复一日地,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师兄,无一日不敬仰,无一日不钦佩。
李忘生亦定定回望他。
无一日,不心动。
他是天纵奇才,可也从不乏努力,每个剑招,都曾被他不知疲惫地拆解细研,从艳阳高照,到月明星稀,白衣箭袖的英俊子,剥去上一切赘饰,可偏偏只那几片单薄的纤白衣角,都能舞出惊世的风。
“再琢磨也琢磨不出别的办法了。”谢云耸肩,“就像人不能凭空GET到超出自己认知的存在,机会只有一次,只能走老路了。”
“――不行,”李忘生骤然出声,“你不知,那有多痛……”
李忘生舒了口气,正要收回手来,就被谢云牢牢攥住手腕。
纯阳子最得意的徒弟。闻名天下的年轻剑客。深受众人看好的江湖新星。
“所以,师父当年洗炼了一半还能逃出来,说明飞升不是强制的,存在转圜余地。”谢云分析。
“而滋养镇压龙脉必须有人坐镇,主要消耗魂魄积累的修为,一旦修为散尽,魂魄也会随之消散。”说着,他面上就染上沉痛,“师父就是这样……”
“别这样,师弟。”他干脆使出无敌的撒手段,“啧,不然我现在就死了算了,省得把你为难成这样。”
“也就是说,天雷锁定的目标是魂魄而不是肉……而且你只被劈了一次……说明,成或不成只有一次机会,天雷只有一。”
李忘生默默看着他,只觉心中汩汩,留恋之情疯长。
“――现在,能开诚布公地给我介绍介绍,关于飞升的事情了吧?”
“你、你!”李忘生闻言,果然生气地要甩开他的手,却无奈被牢牢攥着,牛糖一样怎么都甩不开,又舍不得师兄受疼,只好气愤,“……你不许这么说!”
谢云缓缓摩挲着李忘生细长的手指,蹙眉陷入思考。
“――忘生,我有一个想法。”
“我知。我明知你舍不得。”谢云打断他,“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受苦,再也不会了。”
谢云打断他。
“好好好,那问题三。”谢云看着他这副
“如果当初……”沉着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吐出坚决的话语,“……我没有因为那些事离开师门,也许你就不会遭受天雷劈裂魂魄的痛苦,也不再需要为了一场赴死,独自守在华山千年。”
李忘生往旁边偏过去,面色难过地沉默下来。
“问题二,如何借用天雷。”解决了第一个问题,他又紧跟着提出第二个问题。
他叹了口气,黑眸涌上一片悔恨。
“如果,能把我的修为从魂魄中剥离出来――”谢云重新开口。
谢云看见他这动作,只好:“就算你不同意,我们也是黔驴技穷。”
“师兄,”李忘生仍在摇,“魂魄剥离,实在太过痛苦,我……”
他有些无措地再对上谢云视线,就见对面高扬角,笑得十分猖狂。
“师兄,…”李忘生忍泪,“你明知…”
“……再一次使用修为修补龙脉,”谢云朝他轻轻摇,继续,“就可以把你的魂魄解放出来。”
从小,他就爱极了谢云认真的模样。
说完,他定定看向李忘生。
“结合你跟师父的经历,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谢云沉,“天雷只有一,并且只追着魂魄劈,有肉就连着肉洗炼,没有肉,就只魂魄。”
“我是你的师兄,凡事都应该站在你前,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承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