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才蒙蒙亮。
这种明显是看热闹的时候。
直到天明。
从外人看来,他就是个死到临头还在强撑的罪人,然而只有容辰熙自己清楚,他是不想喊吗?他分明是喊不出来!
“就是他!容辰熙,他简直就是皇室的耻辱!”
‘白如烟只能算做一个替代品,如果有差错,这个办法就不适合人类,至少不该摧毁白时缨的神魂,那样无暇之体会大打折扣!上面需要的,是完整的无暇之体!’
“看不见?”白时缨拿起写着白家长子的信纸,眉宇间不免染上一丝焦虑,然而翻看了半天也还是无法看清字迹,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挡模糊了。
白时缨一咬牙。
被抹除了吗?
这一看,便是一整夜。
连夜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上跪着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他的身上还穿着上好的皇室特供的布料制成的衣袍,配上此时此刻的场面,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讽刺。
自己这一趟,白来了。
容辰熙动弹不得。
人声喧哗,却无人觉得这里吵闹。
现在听到这个声音,白时缨就算忘记自己叫什么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叫什么。
人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还真不亚于大白天见鬼。
内心的纠结让白时缨犯嘀咕,反正她只要表面上不露出些什么,四叔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将白时缨控制,按照您交给我的办法,她现在对我言听计从白家中也没人看出,此法循序渐进不仅中招的人毫无察觉,周围的人也会因为她逐渐有迹可循的改变不会起疑心,如此,距离我们的大计更进一步!’
“险些毁了自己的国家,还害死了这么多人,不要放过他,容辰熙必须死!让这个灾星死!!”
还是没敢说出口。
‘他坠入无尽之森,必然没有活路!但很奇怪,自他消失后,整个东陵都没人记得这位曾经耀眼一时的嫡长子,只记得他的妹妹白时缨,甚至这些人的记忆中……白家,只留有白时缨一个人!’
白时缨站在某处阁楼远眺前方,从这里,可以很好的从上往下将过程收入眼底。
都城的街道上却已经站满了人。
坐在桌前的白时缨也没动过一下,她整个人宛如一尊不知死活的雕像,如非一息尚存,与死物也没什么区别。
最终。
伸手将最后一部分挪到面前来。
所以才对后面还没串联起来的部分抱着不明的态度。
她明显很惊讶,侧过目光看着缓步走到自己身边的人,表情缓和了些:“四叔……也对这些感兴趣?”
“我的记忆……”
白时缨暗暗瞥了嘴,她开始不待见自家的好四叔了,为什么可以做到阴魂不散?!
‘不要打草惊蛇,他应该是用了……所以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就让这个发展继续下去也不错,看着……的儿女奋力挣扎,不知作何感想嘿嘿嘿!’
“这是怎么回事,纸张都是好好的,也没有涂抹的痕迹,字迹却无法看清?!”
“你果然来了。”
正是因为看过一部分。
白时缨指尖细细的摩擦过泛白的信封口,垂下的睫毛微微轻颤着遮掩着眼中的情绪,这是一封很有年代,也许是许久之前的信封,里面记载着,有些她熟悉,因为与前世完美吻合,有些陌生,因为她分明在,脑子里却没有一点记忆的痕迹。
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快要把台上的容辰熙淹没,人们愤怒憎恨的目光如同化作一把把钝刀像是要在容辰熙的身上割下一块肉。
要是换做以前,怕是连白月泽的影子都看不见吧。
‘在对她使用控魂术之前,我用白如烟试了一试……’
是模糊的字迹。
白时缨确定信上的纸没有沾到什么东西,这里应该有字迹,然而她看不清!
…‘对了,白家长子的下落依旧不明。’
难得起了大早。
第二日一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挥洒在大地上,驱散了些许夜间染上凉意。
至于……心声被某人窃听。
容辰熙就是个容器,用完就丢。
她居然指望一个被蒙蔽的弃子告诉她真相?
“爹!娘!!你们看见了吗,就是这个祸害让你们早早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让我目睹仇人死在面前,您二位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那是实打实的重量!
……
白时缨不由得再度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面对着这厚厚一叠的书信,里面的每一页纸张后面都零零碎碎的跟着一些小字条,串联起来后,非常容易的就能得到一整条完整的事情过程。
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
昨夜在她的威逼之下终于从云峥那学来了如何控制契约力量,怎么说呢,云峥将契约拽在他手中不无道理,他只泄漏的一丝白时缨都感觉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