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下心事，不去看那努力稳住形的女人，目光落回折子，那述着西北边境近况的字入他的眼睛，却完全过不了脑。

        “别动。”

        齐瞻月低下，放缓了声音继续说到。

        赵靖没接话，鼻息间的却呼了呵的一声。

        毕竟这种事，往严重了说，都可论是有行刺之意。

        “臣妾不敢。”

        齐瞻月拗不过他，被人拉着站起来后退几步，步履蹒跚坐到了后的太师椅上。

        又过两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放下章本，了眉心。

        赵靖余光看见了，皱了皱眉，语气却并不是问责。

        半个时辰后，人就有些微微晃动，膝盖也开始隐隐作痛。

        “若是罚去奉先殿，臣妾得跪上一夜，两个时辰臣妾能跪住的。”

        “臣妾没事的。”

        “今日若不是皇上替臣妾遮掩，只怕那刑礼刚过两月，臣妾又得进那奉先殿了……”

        齐瞻月看着赵靖的脸，微有踌躇，正想说这是白日，又有这许多人

        赵靖半蹲下来。

        齐瞻月抿了抿，看着自己掌心的痕迹，继续说到。

        “你既提醒了朕这规矩，一会儿跪完了，朕就叫慎掖司的人来。”

        若不是她这次理亏，同他相这么些时日了，她真的很想提醒一句，君无戏言。

        “齐瞻月你别太自恋。”

        齐瞻月摇摇。

        “皇上罚臣妾，是为臣妾好，臣妾真的不委屈。”

她的手掌，正在轻轻给她涂抹药膏。

        完药，赵靖将手指上残余的药膏碾在桌上干净的方帕上，随眼一望，就看到齐瞻月的眼角泛着红色，心间明明抽动了一下，      却还是没好气质问。

        赵靖的呼依然很重，落在红之也是热辣的，好在那药膏是给皇帝常备的，十分有效，药力一渗透，疼痛的感觉也少了些许。

        “跪不住了？”

        “角撩起来。”

        皇帝的康健，那是最不可冒犯的，若有人伺候不小心，伤了龙，轻则杖刑赶出，重则打死，若是嫔妃，虽不至于如此严惩，那也少不了一顿责罚。

        赵靖转正了，不再看她，反驳到。

        “不跪了，反正那竹尺也没打几下，还跪什么跪。”

        “臣妾不碍事的，皇上不用帮我药了。”

        所以他今日必须得大张旗鼓罚她一通，以后才能替齐瞻月遮掩，为帝王，在这赏罚之上，也不得不受那规矩限制，赵靖开始不痛快了，可却不是对齐瞻月。

        “是……”

        “臣妾伤了龙，按规本是要重罚的，如今皇上只是罚臣妾跪和竹尺，已经是在替臣妾周全了，”

        而事实上何止，规家法，皆对损伤龙这样的大过错有明文条例，奉先殿她得再走一遭，慎掖司的打同样躲不过去。

        不愿言明的考虑，齐瞻月仿若总能比旁人先领会到，换别人被他这样对待，只怕早在内心有了怨怼。

        赵靖倒不想她规家法皆详读，而且还能猜到他为何不要于喜关门，偏要罚给人们看着。

        “朕罚你，你委屈了？”

        赵靖想着那规家法，十分无奈，虽那院落隐蔽，他又嘱咐了不许声张，可来日若被哪个人宣扬了出去，光是太后那，齐瞻月就是躲不过去的。

        齐瞻月醒醒神，忙摇。

        赵靖见她老实懂事，任罚任打，已起抬手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

        可齐瞻月虽学了站规矩，可除了那次上夜被他罚，其实赵靖很少让她跪着，她站得住，跪却不太行。

        “行了，起来吧。”

        齐瞻月听出了他的心烦意乱，贴地回着。

        “皇上……”

        他狠狠罚她，她不委屈，可他给她轻柔地药，眼睛却微微有些红，咬紧了，不敢因那碰发出不耐疼的声音。

        “朕如何是为何你好？”

        齐瞻月坐着，赵靖站着，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听完这话，差些就重新举起手，让他再打了。

        话太严肃了，齐瞻月住了嘴。

        赵靖只余一只手动作，很是不方便，齐瞻月看见了，已出声。

        这番对话后，赵靖也没再多说什么，那折子堆成山了，他不得不把心思放到这上面来。

        又开始了，赵靖对她总是故作严苛的吓唬，齐瞻月习以为常，又有些无奈，只能顺着话去答应。

        他心间波澜起，本想没好气说一句――算你有良心，可不知为何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番良苦用心，非要怼人。

        不过，她没那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