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没再讲话,也不太想继续说那句让她自个儿去的吩咐,他本以为齐瞻月还要求,可说完这句,她就只默默从后抱住他,贴着他的背脊,安静了起来。
赵靖抬起了眼睑,一次发现这妮子要起来也是没个边儿的,他不轻不重瞪了她一眼,眉目依然严峻,并不答话。
“那臣妾若要说喜欢您,也不行吗?”
“没事,再等几天。”
“院西门已备好车了,皇上在那等您,婧主儿还是快些跟才去吧。”
她有定数,并不因赵靖的冷落而心慌,只叮嘱人,按着她的吩咐把一应东西备好。
“臣妾母亲家的姨母都太远了,父亲和兄长虽爱护,可他们是男子,许多事不便也想不到很多,臣妾年幼时,还是多亏了里的姑姑照拂,传话教诲的。”
就是单纯如舒燕也看出来了,悄悄问着。
舒燕却还在小声嘟囔,怎不是皇帝亲自来。
齐瞻月拍了拍舒燕的手,像是同舒燕说,又像是跟自己说。
“娘娘,御前的人来。”
齐瞻月若无其事,只专心吩咐着人收拾些东西,否认说没有。
一入内,就闻到那熟悉的龙涎麝香。
“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了?”
齐瞻月听到他训斥,反而越挫越勇,见皇帝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虽对方满脸不痛快,她却感恩开怀,已主动抚上他的手背,靠在了他的肩,语气难得有些撒。
“皇上这几日可都是没来看您了,您不会又要失了吧……”
又过了两天,皇帝那边果然有动静了。
齐瞻月见他不言一语,脸颊肉略鼓,神色尴尬,凑近了些,想同他说话。
“才给婧主儿请安。”
齐瞻月让他起,又赐座让周俐倒茶。
他沉默许久,这才抬手握住了那搭在他腰上的手。
不知不觉她又扯到了皇后上,赵靖不耐烦挪动了肩膀,她才收回话。
“皇上呢?”
于喜摆摆手。
“娘娘,您可是又惹了皇上生气了?”
“那可不一样,皇上以往就算不来,也要派人传个话,或者送些东西,总是记挂着您,这不闻不问可不是和上次一样吗?”
而后接连几日,皇帝就没再见过齐瞻月,连那天早上走时,她服侍他穿衣也一言不发,板着个脸。
齐瞻月主动坐到了他的边,因他那奇怪的要求也没敢行礼,坐姿规规矩矩。
舒燕摇摇。
于喜躬引路回话。
只是右手轻抬反握住了那双柔的手。
齐瞻月笑了笑。
她絮絮而诉,讲了老大一堆,才终于说到了重点。
“皇上事忙,以前也不是天天来的。”
赵靖指尖挑起帘子,吩咐了一句启程,又继续闭着眼睛休憩。
……
舒燕小跑着进殿,一路欢快。
听到外面招呼动静了半天,才看见齐瞻月上来,他本闭目养神,现下也有些不耐,可也没多说什么。
齐瞻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因拿的东西多,舒燕和周俐都带上了,到了院西偏门,果然见有一车,不过很朴素,都不是皇帝出行御用的仪仗车。
一路没见到人,齐瞻月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没底,问到。
舒燕扒着日子计算的,所谓上次失也不过六日,可她已经觉得要紧了,皇帝一天不来,她便觉得蹊跷。
方,说来也巧,倒和皇后娘娘母家海宁很近,真是缘分。”
赵靖不用睁眼也知她要开口,先声已说到。
赵靖今日穿着一件鸦青色纹团直裰,连上面的麒麟都是同色暗绣的,很是低调,倒像寻常家的公子出游。
不一会儿,赵靖就听到齐瞻月在他后,起了浅浅的鼾声,好似说了这通心里话,也不他答不答应,自己就安然了,一十七岁的姑娘,居然也打起了小小的呼。
要带她,那便是肯陪她去了,齐瞻月忙站起来,让人给梳妆更衣,更叮嘱周俐将日前准备好的各种东西都拿上。
“臣妾是闺阁女儿,家中的女长辈也就只剩姑姑了,还请皇上成全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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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于喜。
齐瞻月坐在桌前又在舞着针线,放下手绷,吩咐请人进来。
齐瞻月吩咐人将东西放在车后面的空,才趁着周俐的手,踩着脚蹬上了车。
“朕乏着,你别吵。”
“谢婧主儿恤,才不坐了,皇上让您现下收拾一下,说要带您出门。”
齐瞻月嗔了她一眼,已看见进屋行礼的人。
知耽误不得,简单收拾了便跟着于喜出了岚镜舫。
其实齐瞻月就是扯着嗓子,也不是个吵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