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怕不怨是假的,可齐瞻月的人生有更多东西值得她关注费心,既非本意,又何必去计较。
“太后娘娘哪里的话,您抱恙,嫔妾来看望也是应该的。”
太后或许今日是有事所托,见她脸色有些青,已让她入座,倒了热茶,又命人添了一笼炭。
齐瞻月听完这话,差些就站起来了,可却在太后的目光示意中,忍着没动,又低了两分。
她善意提醒着,太后这才从病糊涂中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病容之上已添了难堪,过会儿,才继续说到。
太后既然开了,也没有那许多顾忌,直言到。
氅袍都没法脱去。
赵靖最近为此烦心不已,又拿不下主意,齐瞻月自然是知的。
“哀家知,你不便讲……确实是为了裕王。”
“娘娘,以前的事,嫔妾知,您的本意并不是针对嫔妾。”
齐瞻月坐在那太师椅上,低眉顺眼,手里捧着手炉,只觉得今日的太后和以往很不一样,透着无力,也没那么威严了。
太后见她依然是那副恭敬的模样,心里略有感慨,好似这中的皇权富贵,皇帝的偏爱,也不能改变她这么个人。
太后听她话吞吞吐吐,叹口气又靠坐起来些。
“你应该是知,哀家为什么叫你来……”
齐瞻月抿了抿,她早猜到了太后会这么讲,可眼下,她没法答应,也没拒绝。
太后让齐瞻月起,待她入座,又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
“太后娘娘也知,皇上心里是忌讳嫔妾这件旧事的,若嫔妾开口,只怕会适得其反。”
“婧妃畏寒,雪天还得劳你走一趟了。”
太后似乎是已被裕王的事弄得心力交瘁,说话也不顾及了,贸然提起此事很是突兀,甚至忘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齐瞻月才不好开口,何况当初那段旧交,也是太后废止的,如今又说起,可又哪里有旧时的情分可言?
“嫔妾……”
她终于是开了口,轻言细语到。
甚至有些荒唐可笑。
“你可是恨哀家曾经多次为难你?”
太后的神色晦暗不明,开口第一句却是。
太后何时这样跟她讲过话,齐瞻月内心不安已起行礼说到。
太后见她不说话,停顿些许,却是提起了其他话题。
“哀家想要你去劝劝皇帝。”
齐瞻月坐了半晌,才逐渐没有那么僵,只是因风寒,悄悄了鼻子。
齐瞻月没法接话了。
但齐瞻月的内心并没有讽刺太后的口不择言,她所看见的,是一个母亲的慌不择路。
“皇帝在意你,哀家是清楚的,或许你会觉得犯不上,可是你曾经本就是许给裕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