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图上山砍柴未归。他十四岁的女儿桑兰和十三岁的儿子尼满,正在院子里将刚打回来喂羊的草料扎捆上架。乌日图的妻子满都来,正在院子里准备收起晒了半天的棉被。
猛然间,正在收拾棉被的满都来,透过院墙看到不远处的两户人家冒起了浓烟,而且烟尘越来越大,烟尘下的火光也渐渐清晰可辨。正在惊异!突然发现有五六个浩罕军人,骑着马端着枪从那两户人家的一侧,向自家方向走来。这一惊非同小可!
敌军头目顿时有些恼怒,瞪了一眼桑吉梅仁,嘴里嘟哝道:“嗯?……”
桑吉梅仁向敌军头目拱手行了个礼,带着人赶着马车继续从芦苇丛中上路了……
桑吉梅仁拿着这两枚银质戒指,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银币,对敌军头目说道:
“对面那个山沟就是哈满沟。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把这里每一家的金子和粮食全部搜出来!一家一家地搜,不想交的、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戒指!”
两个敌军开始到处翻腾查看。
这伙敌军是浩罕侵略军的一个搜索队。浩罕侵略军当中,主管军需的大总管阿奇木罕,不知从哪里听说霍拉山的哈满沟盛产煤炭和黄金,这里的人很富有,家家都有黄金;就专门派了这个搜索队,到哈满沟村来搜刮黄金和值钱的东西还有粮食。
桑吉梅仁突然领会了敌军头目的意思,赶忙说道:“噢!……明白!”转身向自己的人喊道:“看看你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搜索队头目环视了一下整个院子,问道:“这里就你们一户人家吗?”
他认为这个时候,即便有敢于和他们作对的人,也绝对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大路出来行动。他思索了一阵,瞪着狡黠的眼睛问道:
满都来嘱咐两个孩子说道:“不管外面出什么事?千万别出声!”尼满和桑兰顺从地点了点头……
满都
敌军头目见桑吉梅仁他们消失在芦苇丛的尽头,走远了,就转身对手下士兵命令说道:
这个军士将戒指取下来,交给了桑吉梅仁。另一个军士说了声:“我也有一个。”也将戒指取下来,交给了桑吉梅仁。
“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们家确实没有,别人家我不知道。”
桑吉梅仁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没有!”
“已经没有粮食了,就剩下门口挂的这些苞谷棒子填肚子了。”满都来回答说。
满都来十分疑惑地摇摇头说:“我们家从来没有金子,我也没有听说父母亲那一辈手里有过金子。不光我们家,我觉得这里几十户家里都不会有;要有,就不会住在这里了……”
一个敌兵看了一眼敌军头目,敌军头目点了点头。这个敌兵便点燃了随身带来的火把。
四个人都翻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口袋……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如果拿不出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粮食,那这几只山羊我们就要带走……不过,这两间房子我们也只能烧掉它了。”
“我这里还有几块天罡银币,一起送给您!”
敌军头目收下戒指和银币,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对手下士兵一摆头,命令说:“把他们搜一下!”
满都来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是的,军爷!”
敌军头目接着问道:“家里有多少粮食?”
桑吉梅仁见敌军头目盯上了一个军士手上的戒指,立刻会意,朝这个军士招手说道:
敌军头目挥挥手,示意桑吉梅仁他们赶紧离开。
敌军头目恶狠狠地瞪着满都来,大声问道:“你确定你们家没有金子吗?”
靠近村东头有一处农舍,残破的院子里有两间旧土坯房。这里是蒙古族人乌日图的家。
满都来一听要烧房子,顿时着急起来!急忙哀求敌军头目说道:“我们一家人就靠这间破屋活命了,求求你们不要烧房子!”
满都来急忙回身拉起儿子尼满和女儿桑兰进屋。她把儿子和女儿塞到离窗户不远的墙角,用几捆苞谷杆子盖了起来……
满都来打开了院子门。敌军搜索队进到了院子。
“你们蒙古人家里不是都有金子、银子吗?”
霍拉山脚下的哈满沟村,实际上是一个只有分散居住的几十户半农半牧人家形成的小村落,这里的百姓过着并不富裕的日子。很多年以前,确实有人进山采金从这里经过,但那是去离这条山沟还有几十公里外的霍拉山深处;到底是不是有人真正采到了黄金,谁也不知道。
对的人。
不一会就传来了砸门声。
两个敌兵收起枪,走了过来。他们把桑吉梅仁五人,上上下下细细搜了一遍……结果也没有搜到他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