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跟着蜀王世子回京,肯定是要找乔严氏报仇的。
乔安然惊愕得连哭都忘记了,她坐在地上,呆呆地仰望着严氏,整个人抖成一团。
看见严氏进门,她更是哭得泣不成声,扑进严氏怀里抽泣着问:
如果传言为真,她的婚事肯定是保不住的。
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乔安然觉得颜面扫地,可更令她崩溃的是,居然还有人说乔梅氏是被她母亲严氏害死的,还是一尸两命。
“夫人,姑娘今天是哭着回来的,方才老奴又去看过,玉撰说姑娘已经哭得几次背过气去,怕老爷看出不妥来,所以老奴才撒了谎。”
哭泣的乔安然斜躺在床上,大丫头玉撰领着一群仆妇端着热水锦帕等物跪在床边劝说伺候。
“女儿,你记住,如果你想保住你现在的一切,如果你不想沦为任人践踏的下等人,你就好好地跟着我和你父亲去请你的大姐姐回家。
“不,不可能,不会的,我不要去,我不去。”
乔安然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宴会上的人看她时都怪怪的,连素日里十分要好的几个人也都躲着她。
武安侯府几天前才来乔家下了小定,她眼看着就要成为侯府的世子妃了。
“是我太娇惯她了,她如今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也该知道了。”
别说侯府,但凡是在洛阳有些名头的人家,都不会娶你的。”
来日方长,只要把她弄回家到了我的手里,什么事情就都好解决了。”
情,笑着送走乔钧诚后立刻冷眼看向刘嬷嬷。
她的母亲,是备受尊敬的严阁老的女儿,是外祖母最疼爱的小女儿,是这洛阳城里有名的贤良淑德之人,不可能会做出那般丧尽天良的事情。
说着话,严氏骤然睁开了眼睛,美目流转间尽显凌厉之色。
“母亲,她们说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只有这样,我们一家,还有你外祖一家才能度过这次劫难。
刘嬷嬷吓得一个激灵,慌忙跪了下来说:
严氏却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疯狂,她甚至再次蹲下身,双手抓着乔安然的肩膀咬牙切齿道:
父亲多年来不问世事,她全靠着外祖一家以及母亲在洛阳的好名声撑着。
“母亲,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名门闺秀,流落民间多年,谁知道遭遇过什么龌龊事?而且现在还以医女的低贱身份伺候在男人身边。
乔安然当场就晕倒在了玉撰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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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六臂多爪灯被乔安然撞翻,她再次晕了过去。
她的那位大姐姐是为了活命才从乔府逃出去的。
严氏长出一口气,闭了眼睛说:
“是真的,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只要梅氏还活着,就算有了那道圣旨,我也依然是别人眼里的妾,而你,永远都是别人眼里的妾生女,永远都要低人一等。
严氏的脸上忽然起了笑意,她缓缓推开乔安然的手,任由女儿跌坐在地上,而她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女儿冷笑说:
今天嘉兰郡主举办赏花宴,作为洛阳闺秀里的领袖人物,乔安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乔安然终于回过神,她惊恐地从严氏的双手里挣脱出来,边往后躲边哭泣着摇头:
可顺风顺水了十几年的乔家二姑娘却在宴会上遭遇了灭顶之灾:
各府的小丫头们聚在一起,居然私下里议论,说治好蜀王世子顽疾的那个低贱的医女就是乔家丢失了多年的大姑娘。
芙蓉面,柳叶眉,肌肤赛雪,樱桃小口不点而红,一双眼睛哭得肿胀,却更显楚楚可怜之姿。
素手纤细白净,每一片指甲都透着粉嫩的颜色,乔安然死死抓住严氏,泪流满面的继续追问:
别人都觉得她风光无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