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甬道中，这是太阳已经西斜，李勉没了来时的急迫，边走边跟身旁的程玉关叮嘱。

        “进学也不老实。”

        李勉带程玉关，指着凝晖殿各处介绍道。

        李勉抬手，轻巧的将珠子从边门处扔过门，“啪嗒”一声，边门墙角处传来声响。

        李勉听程玉关叫自己四皇子，不自觉皱了皱眉，“你堂伯父家中有三个堂兄，我行四，你便叫我四哥吧。再叫四皇子，让母后听到，该讨我的不是了。”

        后宫各处都是人，有凝晖殿这个僻静地方，她当然愿意去看看。

        没想到五皇子小时候爱排场，长大了竟也知道来这僻静处谈情说爱。

        这做贼的都没有不好意思，他们这撞上的倒尴尬。

        “谁在装神弄鬼？”

        李勉看着程玉关说到。

        程玉关点头，“去！”

        程玉关点头，“多谢四皇子了。”

  四皇子李勉小时候常爱来凝晖殿看书，看累了便在二楼处眺望宫外瓜果时蔬交易，用这市井热闹之气冲淡疲惫感。

        李勉率先抬头，揉了揉鼻梁骨，合上书，见程玉关还在认真看书，本想叫她停下回后宫，却中途停下。

        “这可如何是好？”

        程玉关合上书，行云流水的将书放回原位，再走回李勉跟前。

        他知道不远处有御膳房，里面有人值班，因此也不会毫无顾忌的高声呼和。

        又一会儿，程玉关找来一本书，来到门口处的书案旁坐下看书，李勉也从书架上，找到岷地地方志，来到西窗书案下。

        程玉关闻言，大大方方叫了一声“四哥”。

        她从小跟族长大伯家的三个哥哥一起长大，对多认一个哥哥自然毫无异义。

        凝晖殿内，一时相对无声。

        “什么声音？”

        如今两兄弟撞在一起，只一墙之隔，真是尴尬。

        “无妨，应该是路过的小黄门，我先送你出宫，待会儿我回来料理。”

        两个人相对而坐，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

        程玉楼有些惊惶的声音传来。

        踱步走到程玉关身后，果然，她看得哪里是正经古文，而是找了一本地方志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地缘处，手里还在比划，似乎想了解这其中的风俗分布。

        好事被打扰，五皇子李克小声喝道。

        又等了片刻，李勉这才带着程玉关从边门走出，路面上，刚才被扔出来打草惊蛇的珠子已经不见了，不过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程玉关也不放在心上。

        “还去吗？”

        “母后每日忙碌，你无聊时，可来凝晖殿看书，少往御花园去。那里人多眼杂，你这脾气，去了也不痛快。”

        李勉见程玉关眼神示意，不慌不忙的抬手，从程玉关鬓边的钗上，用巧劲儿拽下一颗珍珠，这珠子虽不名贵，却胜在个头不小。

        李勉看程玉关这一套熟练的动作，就知道她小时候应该不是个老老实实进学的。也不追究她，抬步往外走。

        李勉听程玉关这干脆的声音，嘴角几不可察的翘起片刻。

        耳边响起李勉的声音，程玉关猛地回过神，从书中世界脱离。

        “一楼是书架，二楼有小憩的地方，你若是看中此处，改天我让人从文集院调来一套桌椅和软榻，供你休息。”

        “四哥！”

        说着，李勉走去高大的书架后，开始查找需要的资料，程玉关则按照李勉的指示，去东边书架上，找来一本杂书，过来胡乱翻着。

        程玉关点头，“听

        程玉关见李勉竟然露出笑意，忍不住瞪眼，示意他赶紧想办法，若是一会儿墙后边儿真的有什么逾矩之处，那就更难堪了。

        听着墙那边说话，越发小意温柔，程玉关偷眼看了李勉一眼，这该如何脱身？

        李勉此时也正看向程玉关，他个子高，这会儿居高临下，看见程玉关表情尴尬，有些好笑。

        “好了，东边的书架，都是宫里搜集的孤本杂书，你想看可以去找来看。西边放的，都是大乾各地地方志复印本还有各地新闻异事，我这里还要查些资料，你自便吧。”

        “嗯？怎么了？你要走了？我这就走。”

        随着声音渐渐远去，程玉关松了口气，这偷听的滋味儿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