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勉转身看向林荆，“他们一行人是个什么情况？”

        李勉低声道。

        程留川看着这个跟他气质相似的军武之人，落寞的背影，没有说话。

        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什么父亲舅舅全没有出现，这会儿又哪是一句话便能消弭隔阂。

        玉关对生父尚且怨恨，以至于非要脱离关系，放着侯府嫡女的身份不要，出继别家，那自己这个外祖家，恐怕在玉关心里，更加疏远。

是如此。”

        霍长林苦笑着解释两句，便不再多说。

        转眼间，程玉关调整好了情绪，说到正事儿上来。

        听四皇子这么说，林荆点头附和，“可不是嘛，看来程族长是真的没有把自己神威将军的爵位放在眼里，进城不去东城，反而去客商汇聚的十三间楼。也怪不得咱们的人没有提前等到程族长。”

        …

        “你以后有事尽管上霍家来。不说别的，霍家总是你另一家。”

        程琅闻言，挠了挠头。

        程琅倒是嘀咕一句，“小妹，你这舅舅，看着好像还不错，不是那等虚情假意的。”

        “殿下，程大小姐和程族长他们，去了城西的十三间楼。”

        有些人，是个好人。但是他作为父亲，舅舅，等亲人，并不是那么称职。

        “她的性子那么傲，连侯府嫡女的身份说不要就不要，哪里能容得下别人看低她。”

        李勉闻言，点了点头，“程家村的人世代习武，碍于祖训，不能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便困缩在程家村许久。他们都有身手，更有一把子力气，因地制宜，做石材生意倒是正好，能发挥自己的长处。任谁也不会跟程氏百十号孔武过人的宗族抢山头。”

        程玉关听了，点点头，“是啊，他应该是个好人，却不是我的好舅舅。”

        “父亲，我在朱雀街那里买下了一个铺面，那里西邻出京官道，东邻御街，很是便利。”

        “走吧，大伯父，咱们该出发了。您的那批货，咱们要赶紧送过去。第一次出并州做生意，咱们可要把握好。以后咱们程家石材能不能在大乾遍地开花，可就要看这个头儿有没有开好！”

        顿了顿，霍长林伸出手，试探着拍了拍玉关的手臂，便转身离开。

        “怪不得在官员驿馆没有程将军的信息，原来是在十三间楼落脚。”

        本来想说，让玉关回家看看外祖父母，这个情景下，霍长林有些说不出口。

        而且他回来的好像晚了些，一进京就被皇帝当作见证人，参与玉关出继一事。千头万绪，霍长林没有理清楚前，也不便多说什么。

        “走！”

        李勉想了想，摇头，“不用打探了，只留两个人跟着便好，其余人手撤回来吧。”

        听见儿子这么说，程留川点点头，“朱雀街那里不错。走吧，我在十三间楼包下了一个院子落脚，货物人手也都在那里，咱们先回去再做打算。”

        程琅这些天也没有闲着，策应玉关之外，还在京中选好了铺面，作为程家石材以后在京城落脚和零售的点。

        林荆没有听清殿下低声说话，却不敢多问，只恭敬询问，“殿下，程大小姐和程氏一族汇合，咱们的人，还要继续打探吗？”

        李勉站在凝晖殿阁层上远眺，突然林荆出现，回禀道。

        程琅也看向父亲。他在京城多日，早就惦记家里的生意了。

        林荆肃然回道，“程族长一行百十号人，各个彪悍利落，应该都是族里的好手。他们压着百十两马车，装着程家村附近山头开采的石材，应该是卖往南边儿，眼下在京城落脚，不日就会出发。”

        林荆点头，“谁说不是呢。听说这是程大小姐的主意，是她一力主张，所以程家村的生意才越发壮大，眼下北地的市场他们已经覆盖，如今更是要往外扩张了。不知道程大小姐在程家村是个什么地位，反正属下去打探时，听他们提起大小姐，都十分敬佩。完全没有因为程大小姐是女子而轻视。”

        李勉闻言，有些意外。

        程留川拍了拍儿子。他这个儿子，从小父母双全，兄长疼爱，哪里知道玉关从小被迫支撑门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