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兀自盯着面前的一扇屏风出神,只有在听见若曦的名字时,眼神才微微动了动:“把我的拿去给二小姐用吧。”
“二小姐,您的手怎么弄成了这样?”巧慧看见若曦举着手掌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壶,上前将她扶到桌旁:“掌心都得没有一块好地了,婢先给您理一下,然后遣人去寻太医过来。”
若曦没再多看,转回了自己的小屋。
“巧慧,如果我不这样,我进后,又有谁来保护姐姐还有你们呢?”若曦知巧慧的顾虑:“姐姐在这个府里认了命,任人欺凌也不还手。可我不能看着姐姐被如此羞辱啊……”
屋内的声音断断续续,叫若曦听不真切,她只能蹑手蹑脚地靠近半开的窗,可还是只能隐约听到“当年”,“将军”等字眼。
“夫人,将军他……”
那时她刚进京,对一切都无比好奇,每每在白日见到了什么新奇的物品总要在夜间和若兰分享一番。
她不想进,可为了唯一待她好的姐姐,她选择了妥协。她拥有的一直都很少,因此那唯一就显得尤为珍贵,值得她用尽全力去守护。
若曦又想起了不久以前的一桩事。
自己也跟随着消失在小院中。若曦则是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地,掌心从粝的地面过,翻起了一层冒着血珠子的淤。
若曦一脸神秘地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
“小姐您有什么事要交待婢去?”理好了伤口巧慧便开口问。
“这……会不会不太好呀?”巧慧有些犹疑:“若是被贝勒爷和大福晋知了……”
她一边走,一边苦中作乐地想着:还好只是手了,要是脸姐姐肯定又要担心了。虽然她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相,可到底还是白白净净一些赏心悦目。
“夫人,贝勒爷好不容易来一次……婢们不是怕苦,是怕您的日子不好过。大福晋她佛口蛇心,过冬用碳的份例竟只让人给了一半。您就算不心疼您自己,二小姐您总要心疼心疼呀……”
“快点弄完了,我还有事情要嘱咐你呢。”
这一刻,她的鼻子猛然一酸,压抑许久的委屈突然抑制不住地涌上心。
巧慧无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先把伤口简单地理了一下。
转而又想到:距离入也没几日了,这一去恐怕就再难出来了,要见姐姐一面也难,还是得在进前好好警告一下明玉。哪怕震慑一时也好,等她在里安顿好了,总能找到保护姐姐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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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回府时天将将黑,她一路小跑要回姐姐的院子里。可刚进院门,便听见若兰的另一个陪嫁丫鬟在低声劝。
若曦抱着坐在地上伤感了一会,等到那委屈被压了下去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自去找巧慧为她清理伤口。
于是若曦不再执着于听见什么,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扇屏风上。
一扇素色屏风,乍一看不过平平无奇的一幅赛图。可若仔细端详就能发现屏风上的图样竟修得栩栩如生,图上骑打的一个健壮男子竟好似要策扬鞭,从屏风上奔腾而出。
“哪就如此贵了,”若曦笑着摇摇:“你帮我清理一下,然后随便上点药,找个干净的绢布包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