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扫了一眼李德全，后者立即会意呈上了笔墨纸砚。

        康熙不知。

        说完，一手将纸铺在地上，拿起笔“刷刷”几笔，一把火枪就出现了轮廓，然后他又接着着手将细节描摸完善。

火枪？我朝火营已经人人备了火铳，火枪听起来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康熙看着他跟若曦一摸一样的握笔姿势，用起这种黑色石削出来的石笔都是一样的得心应手，他心中久未出现的怀疑又悄悄冒了。

        静默小半晌才从笔架的下面抽出一支笔扔给了那人：“你要的可是这种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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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才肯定地点点：“倒是好用，这鬼丫点子倒多。”

        那人便又对着李德全说了一番自己会用的笔的样子：“就是一种黑黑的，的，笔可以削尖的。”

        到了这一刻，他竟然有些逃避去想这个问题。

        康熙也抬起来。

        “李德全。”康熙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手执朱笔随意地点了点下首跪着的人，示意自己的总太监看着办。

        从看见那只笔，他就想起来了那正是之前五公主惯用的。每次用笔用累了，就会偷偷换成这种石笔用用。

        一番话既奉承了康熙的威严，夸奖了若曦的孝顺，还连带着替李德全表了忠心。

        康熙听得舒坦，将桌上御膳房新研制的龙井凉糕赏给了他，然后走到龙椅坐下又顺手拿起了若曦给他的那只石笔自在纸上写写画画。

        只是笔墨纸砚到了，小助手又一脸难色：“皇帝陛下，您可否给我换一支笔。当然我不是说您的笔不好，是我实在是不会用。”

        只是这一次，他的情绪却被染上了一种绝不可能出现在他上的犹豫。

        说实话，他是见过这种笔的；不仅见过，甚至还亲自削过。不过……他面带犹豫地看向自家主子。

        李德全半点声音也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地当作看不见康熙变幻莫测的神色。

        他接过石块看了看。

        小全子连忙讨好着给自家师傅说话：“师傅他说的正是实话呢。咱们才的，可不全仗着万岁您给撑腰才能得个有脸的生活。再说，五公主来这里的两个月对您的孝心，才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五公主孝顺您，我师傅自然就会尊敬她。”

        李德全闪过一丝讶异。

        李德全也知机，上前问：“先生想用什么样的笔呢？您说说看，才比着给您找来。”

        康熙等他离开后，才从刹那的恍惚中回神，笑着对李德全的徒弟小全子：“你师傅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啊，连朕都敢打趣！”

        他记得，当时就为了这只笔，万岁爷还好好地说了他呢，说他纵得五公主都快成了这养心殿正经的主子了。

        那人捡起笔一看，当即笑：“就是这种，就是这种。皇帝陛下您请稍等，我这就给您画下来！”

        等到下次他看见康熙竟然给了他一块黑乎乎的石块，说让他想办法给五公主弄些得用的笔他才开口打趣自家主子：“万岁爷您瞧瞧，您还说才纵着五公主呢！现在看来，可不就是您在背后给才撑腰呢嘛！”

        李德全也不争辩，只“嘿嘿”地笑。

        如果，她真的别有用心，他真能狠下心来将她置了吗？

        石块确实是一种能留下痕迹的材料，打磨起来也不费劲，他当即乐呵呵地把东西送去了内务府。

        小助手抬看向康熙，见他还是一副兴致缺缺地模样，咬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真的会画，我可以现在就画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