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洛川也抬头去看那一轮明月,“自打回了这离郡,好像身边一下子多了好多她的故事,她就好像一个真正的人间仙子,来去无踪,救了这个人,又救了那个人,最终却救不了她自己......”
老车夫笑着伸手拍了拍洛川的肩膀,“行吧,那江伯这些天再把那些积了灰尘的兵法书拿出来看一看,说不定也能有些别样的心得。”
黑影看向南方,女音清冷,“周、陈、公孙等几个老牌大姓,各自发了机密信函给离郡各地做官的子弟,内容都暗地里验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窦、谢两家更谨慎些,派了快骑传信,速度慢一些但相对稳妥,为免暴露没有派人去验。”
“离郡的这一盘棋都已经被那人布置到如此地步,自然难改,难测的只是我那节外生枝的一盘大棋罢了......”洛川扭头看向北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天爷,你要我如何呢......?”
老车夫看向洛川,想要转移话题,“那无论如何,谢家都应当是稳妥的,窦秋实又是那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当无问题,如此一来,六军安定,文臣归心,明日南下离城大局确实已然难改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谢家自谢鲲鹏始一直人丁不旺,他的儿子谢无伤生子本就极晚,唯一的孙子谢清源多年前得了恶疾将死,幸得一位奇人相救,才算保住了谢家的香火传承,可那位奇人施救之后却飘然而去,他们一直不知道那位恩人是谁,”洛川盯着远处军营的目光有些木,“直到前些天,那人发了一道太守密旨到谢府,谢鲲鹏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位于他谢家有大恩的奇人,正是我洛川的亲生母亲......”
洛川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另一侧安静蹲着的黑影,问道,“怎么样?”
洛川笑道,“到底怎么安排也还要看这一战能打成什么样,一地将军这样的好处都还不知道能不能落在你江伯的头上,你就愁成这样,说出去了别人还不得把咱们俩笑死,”他哈哈笑着,“再说了,如你所说也就是最开始的几年,等我手头信得过的人慢慢多了,就还是要让你回我身边养老的嘛,你养我小,我就得养你老。”
老车夫一愣,随即又是一声长叹,他抬头看了看当空明月,“难怪你让赵无忌找他来演这一场戏,难怪他......唉......”
老车夫看向洛川道,“从今日高台上的表现来看,窦、谢两家应当是态度最坚决明确的,如今大势在我们这边,这两家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对,尤其是那谢鲲鹏,连我都有些惊讶。”
思我明白,可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当初做个裨将就不算如何驾驭自如,年轻时候还有几分傲气和委屈,现在想来,想要做个独当一面的将军,以我的才能确实差些意思,如今你要去离城做太守,前面几年肯定不容易,按理说你张了嘴,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但这将军一职......我怕反而耽误了你的事情。”
洛川看一眼远处本想要靠近过来,最终却又扭头走开的年轻女道,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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