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的，”顾蓉蓉脆生生回答，“没人教过。”

        “不是怕出声，”顾蓉蓉干脆拒绝，“我是怕有人偷师，我这可是不传之秘。”

        她的礼不太标准，昶王浅笑：“顾小姐这礼，跟谁学的？”

        昶王是皇帝最小的弟弟，今年三十六岁，缠绵病榻却已十六年。

        为昶王的病，前些日子皇帝下旨悬赏，寻找能治病的人。

        顾蓉蓉倒坦然：“王爷，你先给您把脉？把病看了，再说别的。”

        一路往里走，顾蓉蓉眼角余光观察，这王府比长宁王府还要大，也气派得多。

        管家赶紧说：“你放心，我们绝不出声……”

        昶王饶有兴趣：“那医术呢？不会也是自学的吧？”

        顾文楼带着顾蓉蓉进屋，昶王目光温和，却极具审视力，着重在顾蓉蓉身上落了落。

        这么多名医都瞧过，顾蓉蓉算什么？

        整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他靠在床头，乌发披散，长眉细眼，正歪着看书。

        “能治，”顾蓉蓉简短笃定。

        昶王收起书：“进来。”

        这小姑娘，怪有意思的。

        不过片刻，昶王府管家迎出来，简单询问之后，脸上的希冀明显转变为失望。

        顾蓉蓉不慌不忙：“拜见王爷。”

        顾蓉蓉往前走几步，昶王细细打量，见她身上还穿着囚服，微蹙眉。

        昶王眼中闪过笑意，在皇宫中长大，深宅大院里的这些事，他最清楚不过。

        昶王招手：“上前来。”

        昶王调整一下坐姿：“好。”

        昶王府大门已经关闭，顾文楼低声道：“你最好讲规矩，注意言行，别疯言疯语，否则的话，惹怒昶王，直接被斩杀在这里，可别怪我。”

        手指一搭上脉，顾蓉蓉神情专注，和刚才的状态不同，昶王近距离看她，少女皮肤白润，睫毛长卷，毛茸茸的。

说，“好气！”

        皇家的王爷，果然还是不同的。

        顾文楼差点气死。

        冷星赫握紧刀柄，心头忿恨：顾蓉蓉，你果然包藏祸心！

        “自然不是，我怎么敢在王爷身上胡乱试？”

        顾蓉蓉上前，管家拿帕子搭在昶王腕上。

        顾文楼脸一黑。

        管家上前来报：“王爷，顾尚书家的大公子带来的人到了。”

        顾文楼冷哼，下车上前叫门。

        顾蓉蓉收手，顾文楼抢先问：“如何？”

        管家忍不住：“顾小姐，你可看清了？我家王爷这病……”

        顾蓉蓉觉得，这是个机会。

        眼睛漆黑明亮，神情坚定，昶王忽然明白，为何顾家总是把嫡女顾婷婷推到前面来，而这个庶女，倒是背负恶名。

        昶王府的人见是他，又是为王爷的病而来，客气地请他稍等。

        “我说了能治，怎么，你们不盼着治好吗？”顾蓉蓉取出银针，“其它人都出去吧，我要给王爷治病。”

        管家：“……”

        顾蓉蓉拍拍手上点心渣子：“放心，顾家人坑我这么多年，我都活得好好的，没那么容易死。”

        昶王已经病了多年，自皇帝登基时起，身子一直不好，也没有子嗣，皇帝对他一向不错，太子等皇子也和他关系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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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昶王轻笑出声：“好了，你们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