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俞盼的事,凌星耽误了一个上午的课。
沉宥的最终处理结果是念检讨、道歉、记大过,沉家父母接受过高等教育,他们爱孩子,但不会溺爱孩子,这个处理方法他们没表示出任何意见。
甚至替沉宥跟俞盼再三道歉。
俞盼自始至终垂着眉眼,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
临走时,俞盼突然问了沉宥一句,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欺负她?
明明她也没有做错过什么,她不惹事,不掐尖,甚至连喜好都是安静安静的窝在角落里学习看书,为什么总有人欺负她?
沉宥低着头,挑染的几绺头发在太阳的照射下变成了蓝色,他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瞧!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去欺负俞盼,可能只是见别人都在欺负,他不欺负会显得不合群,也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好玩。
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一时的乐趣,有可能会成为别人一生的痛苦。
最终,沉宥闷闷道:“我不知道,我听他们说你总是欺负你姐姐……”
“姐姐……”俞盼重复的念了几遍,没再说话。
……
一模成绩要等到周一才能出来。
自一模后明显能感觉到学习气氛变得更为紧张起来。
等凌星到了教室,曾知乐立马凑上来:“纪延请假,你也请假,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凌星轻轻推开她有些碍事的小脑袋,从桌洞里找出记笔记的本子和笔:“我早就来了,只是上午在处理一些事,你上午做的笔记借我看看?”
曾知乐将三个笔记本递给她,又好奇:“处理什么事啊?”
“暂时保密,很快你就知道了。”
凌星笑了笑,翻开曾知乐的笔记本,盯着笔记本上像被狂风吹过的杂草一样毫无章法的字,她忍了几忍,到底没忍住指着第一行第六个字问:“这个字是啥?”
曾知乐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笔记本扒拉到自己面前仔仔细细看了一会,皱起了小眉头。
凌星:“……”
好家伙,这是自己写的字自己都不认识了吗?
绝了。
曾知乐辨认了半天,摸着下巴尴尬的来了个不露齿的笑:“要不,你换个人的笔记抄?”
换谁的?
两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也是一个问题。
前桌两个男生还经常四处借着抄,有时候还会找她们……不,是单纯的找凌星借笔记,他们自从借过曾知乐的一次笔记,再借笔记就目的明确直接找凌星借。
后桌的苏清络整天跟个睡神一样,上课能听课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做笔记咋滴?
“借班长的吧?”曾知乐给孙信发好人卡:“我觉得咱们班长是个好人。”
“嗯?”
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给孙信发起来好人卡了?
曾知乐解释:“昨天轮到做值日的女生肚子疼,班长发现了,就让她先走,他留下来替她做值日。”
两人正说着话,凌星感觉自己的头发被轻轻扯了一下。
她回头看去。
苏清络像是刚午睡醒,脸上被压出了几道红痕,哑着嗓子问她:“刚来?”
凌星摇头:“上午就来了,有点事耽误了上课。”
苏清洛没再问,手伸进桌洞里摸索一通,递给凌星一个薄薄的本子。
“什么啊?”凌星疑惑的接过去,翻开一页就愣住了,是今天上午三节课的笔记。
她往后翻了翻,只有今天上午三节课的,三节不同课的笔记记在同一个笔记本上,他甚至懒得翻页,不同的科目只隔了一个空行。
苏清洛的字很好看,遒劲有力,跟他本人身上的那股慵懒劲一点也不像。
凌星无视曾知乐打趣乱瞄的视线,倚在后桌上,半侧着头笑苏清络:“怎么?昨晚夜观天象观太久了?”
苏清络抬眸看她,那双深入墨的眸子里似浅浅荡开一层笑意,他捏了捏高直的鼻梁骨,道:“不是夜观天象。”
他身体毫无预兆的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进,凌星左侧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我是在看……星星。”
声色清冷且温润,似一汪溪水缓缓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