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见没人上去，犹豫了一会儿，举手道：“要不我试试？”

        “我是声乐专业的，会钢琴。”方醒回答。

        老师摇头笑道：“所以啊，为什么不是你的歌折磨别人，而是别人的歌在折磨你？”

        班长举手说道：“钢琴专业那边今天有活动，来不了。我问了两个高年级的学长，都没空。”

        等方醒坐到钢琴前，老师走过来，指着钢琴上面用透明胶粘着的乐谱，说道：“你先弹这一段试试。”

        方醒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用手摸了摸脖子，背后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老师见有人答话，抬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由于没有指挥，个别学生到了该他合奏的时候，却在那里发愣。

        铛铛铛……

        “这只是有点好而已？这是相当好，钢琴系那边，都没几个有这水平。”

得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我们已经被他折磨一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师亲自坐到钢琴前，说道：“翻开乐谱，开始吧。没有乐谱的看投影屏幕。”

        “这个男生哪个班的？”

        像今天这节器乐合奏课，要合奏的是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就需要找钢琴演奏专业的学生过来弹琴。

        “弹得有点好啊。”

        老师换上严肃的语气，说道：“好了，正式上课了。今天合奏课的内容是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这群大二生，自己的乐器都还没练好，更别说钢琴了。

        大学里蹭课很常见，老师也不会排斥蹭课的学生。

        即便会一点点，也不想上去丢人，还耽误自己练乐器。

        郎朗和wyn爱乐乐团，合作过这首钢琴协奏曲，效果非常好，方醒还在现场欣赏过。

        “那你来试试，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有弹过吗？”老师招手让方醒上去。

        方醒按照她的要求，手指放在黑白键上跳动，弹奏出悠扬的琴声。

        “不知道啊。没带乐器，不是我们系的吧？”

        老师问了两遍，没有人上去，只好走回讲台翻出手机，想看看能不能找个高年级的学生来帮忙。

        如果是同班同学，就算戴着口罩，也能认得出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教室里的学生都回头看过去，见到最后一排角落里坐着个男生，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长相。

        在场的都是东音的学生，乐器或许还没有练到登堂入室的程度，但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这群学生稀稀拉拉的开始合奏，有的快，有的慢，有的拍子没进对。

        老师说完，看向钢琴的位置，问道：“弹钢琴的呢？不是让班长提前沟通，借一个弹钢琴的来吗？”

        东音的钢琴演奏专业是单独的一个系，不是管弦系的。

        “确实弹得好，这绝对是从小学琴，没个十几二十年功夫，达不到这种水平。”

        不过，两个系经常一起上课。

        “弹过几次。”方醒随口回答。

        “刚才他不是说是声乐系的吗？怎么声乐系弹钢琴弹这么好了？”

        “下次遇到这个叫做方醒的，我们就套他麻袋打一顿。”有男同学嘻嘻哈哈的开玩笑。

        其实，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方醒还蛮熟的。

        “行吧。”

        方醒弹到第三个小节的时候，在场的管弦系学生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群学生只是大二，个人乐器的练习曲倒是拉得还可以，钢琴协奏曲平时很少练，所以没有指挥的时候，连该不该进都不知道。

        老师站起来，拿起指挥棒，环视一圈问道：“谁会弹钢琴，先顶一阵，我看能不能找个人来帮忙。”

        老师皱眉道：“这怎么比上一次乱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