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书癫从他身后走出，瞪着在场众人，大声附和道：“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农叔过世了才上门闹事，莫不是以为我们家现在没有能主事的人了，故意前来讹诈我们？告诉你们，我和小连山可不是好欺负的，想讹诈我们，门儿都没有！”

        显而易见，书癫这是在装x。看样子，还是个大概率会失败的装x。

        这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穷奇手里骗过来的，没想到还没焐热就要贡献出去。

        “姜石年……”

        看着群情激愤上门讨要说法，却压根儿不知道农叔已经去世的众人，梁兴扬：“……”

        眼下农叔要是真出现了，只怕你们全都会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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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对方好歹叫自己一声爹，为了避免便宜儿子受伤，梁兴扬沉默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气后，面色变得端肃起来，然后拨开人群，高声道：“诸位父老乡亲，大家且听我……”

        说完，他缓缓抬起左手，就像他以往在话本里看到的某些上位者与办事不力的下属谈话时，为了增加自己的气势，也为了震慑面前的下属，总是习惯性抬手拍一拍桌面一样，狠狠拍向门板，借此来体现出自己的气愤。

        “是啊。他叫大牛。”二牛叔叔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他们兄弟俩感情十分深厚，眼看自家的弟弟被姜石年这庸医害得形体消瘦，卧床不起，大牛可不得气疯了？这不，就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一起来荒山村为二牛讨个公道。不曾想，那姜石年竟是打定主意要做缩头乌龟了！”

        虽然已经做好左手受伤的准备，可当这一掌拍下去，书癫的脸皮还是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好几下。

        “姜石年，缩头乌龟！”

        想着，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百毒不侵丹，有点心痛。

        梁兴扬在心里默默吐槽。此时，他差不多已经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了，要解决这件事也简单，只要把二牛治好就行了。

        说到这里，那人长叹了一口气，“二牛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原先长得比他哥还强壮魁梧呢，可自从吃了姜石年的药，二牛小子就迅速消瘦下去，如今就剩皮包骨了。也难怪二牛大哥会这般生气，我这个本家叔叔看着都心疼。”

        正心疼间，宅子的大门“吱呀”一声开启。

        这一嗓门，再次引来杏花村众人的附和。

        二牛叔叔斜了眼迟迟不开的大门，最后一句提高了音量，大声嘲讽道。

        哪曾想，二牛吃了农叔那副草药方子后，竟然就此一病不起了。

        姜连山立于门内，面若寒霜，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裳，瘦弱的小身板挺得笔直，朗声开口道：“我爹不是缩头乌龟，更不是徒有虚名的庸医，他是个好人，平日里经常帮附近的村民看病，从未出过错。你们为何要如此污蔑我爹，败坏我爹的名声？”

        “姜石年，缩头乌龟！”

        “原来是这样。”梁兴扬瞅了眼站在最前面的砸门壮汉，虽然心里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却仍问道：“二牛他叔，那人就是二牛的哥哥？”

        “砰！哗啦哗啦……”

        “……”

        梁兴扬离他不远，十分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害怕、后悔等一系列情绪，如走马灯一般，轮番变幻。

        梁兴扬不由扶额叹息。

密林采草药的时候，遇到了杏花村的二牛。彼时，二牛的脚被毒蛇咬伤，农叔就地找到解药让二牛服下，逼出他体内大半蛇毒后，又抓了一副草药方子，让他带回去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