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药头是全大队公认的好人,因此大家相信他。
虽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白柳却不希望自己的糖豆有多懂事。
要不是何胜男作为新来知青一个人躺在老药头的房里不太好,她早想回家了。
可何胜男却忽然捂住嘴巴,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恐和……激动?
何胜男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额头冒出的汗显示她正在做噩梦。
哎,也不知道糖豆有没有翻出包袱里的包子,那玩意儿凉了可不好吃。
白柳面色变得凝重,何胜男到底是什么路数?
白柳望着她踉踉跄跄向外走的身影并不恼,甚至带着一抹笑意。
她说着站起身打算离开:“你也别躺了,我带你回知青点,真是麻烦。”
“我、我知道知青点,我自己过去就行。”
这年头可不能说封建迷信的话,但老药头和白柳同时想到一种可能――有鬼。
瞧瞧这话,什么叫她死了?
多有趣,看来这位知青还有其他经历。
白柳循着声音走出去看,原来是田雨和她儿子小勇。
就在她走神之际,小勇已经有模有样和老药头谈起生意。
顿时心念一动,这不会是她上辈子认识的人吧?
“啊――”
手头有钱心不慌,她和宋嘉应这几年都在想方设法赚钱,平日里才敢懒散和花钱。
对了,幸好她将从邮局拿回来的稿费随身携带,不然被小家伙翻出来就遭了。
老药头瞬间也想到这种可能,但他轻轻摇头。
“药爷爷我不懂人参的药性,它值多少?”小勇问。
人参这东西在东北并不缺,但也不常见。
白柳眼珠微动,体贴道:“你还虚弱,我陪你过去吧。”
“不用!”何胜男加重语气,有些暴躁,“都说了不用,我知道路,不用你一个寡妇帮忙!”
“……老药叔,老药叔。”门外一阵呼喊打断两人说话。
“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床上传来,何胜男终于悠悠转醒。
田雨比她勤快得多,就连儿子也比她的懒糖豆勤快,今年不过七岁,已经能挣工分。
这小子有几分运气啊。
“脉象不好说,像是诈死又复生。”
何胜男像是惊魂未定,张嘴便是:“你不是早死了?”
毕竟两辈子她长得一模一样,且她能重活一次,其他人未必不能。
白柳预感接下来的话她不太适合听,默默转身走回何胜男躺着的屋子。
原来今天田雨心疼儿子不让他继续上工,他竟悄悄跑去上山摘果子,也意外遇到了一根小人参。
以后怕是再难找到像宋嘉应这么契合的男人喽,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死是活。
白柳当场就想怼回去,可转头之际,却发现何胜男脸上的表情不像信口胡诌。
照理来说,何胜男不可能知道知青点位置,更不会知道她是寡妇呢。
没死就行,她并无多余的同情心。
伴随着一声尖叫,白柳不得不蹙眉:“你晕倒了,我送你来老药叔这里看病。”
还是死了吧,有个带污点的爹活着糖豆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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