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乳精啊,给我喝点……”
能对她下手的也是狠人。
“汪汪汪……”
姚宁静转身往屋子里走。
周长存硬着头皮插一句嘴。
她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卫生所的胡彩云被老三媳妇打的抬着走的,现在是自顾不暇,就算是上门她也不能给她看毛病了。
姚宁静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抱着臂膀一脸嘲讽盯着王桂花上下打量。
她都后悔昨天姚宁静要辣椒的时候,她怎么不多拿一些过来,辣死这个老鸨婆子才解气呢。
她迈腿把着门框就往里走。
相由心生还真是不假,老鼠眼塌鼻梁地包天的干瘪嘴,一看就是一脸奸像。
“嫂子,就麻烦你帮着娘看看……医药费我拿过来了,这儿是两块钱,钱不够我改天再送来……”
老三周长在的长相模样倒是跟她像得很,她昨天烧糊涂的时候,对着老二周长存连连喊周永良回来了,那么她男人大体也就是周长存这个长相了。
而老四周长娥长得高大壮实,肤色黝黑如同黑炭,同老二老三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老四更不是能指望的。
姚宁静冷笑,故意转身端起原本放到灶台上凉着的麦乳精,仰脖一股脑喝下去。
黑狼低头狂炫萝卜丝糊涂汤,间或抬头瞪着一双眼睛盯着王桂花,那架势她要是往前走一步,一口就把她脖子给嘎嘣了似的。
还得想个办法撬开她的嘴,力求能找到一些有关周志远亲生父母的消息。
黑狼一个蹿跳从姚宁静身后跑出来,一下子人立而起,嘴巴一咧,两个犬牙朝着王桂花身上就啃过来。
很明显,他跟其他三个,绝对不是一个锅里的馒头。
难道周家这几个棒槌,都不是一个爹生的?
好吃懒做又坏又奸的玩意,要是男人跟周志远那么刚的话,她早就想着分家了!
“害怕就别来啊……”
她故意弄得叮当作响。
去喊姚宁静过来给她看病?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
家里向来是王桂花当家,家里的钱也都是她管着,这是周长存身上所有的钱了。
周长娥吃完饭又跑到被窝里窝着孵小鸡去了,也总不能看着老娘干受罪。
又香又甜温度刚好,舒服!
“你在这等着!”
周长存一脸难为情地从兜里掏出一堆毛票,其中还有几个钢镚。
她让陈红霞喊姚宁静过来帮着她看看嗓子,陈红霞脑袋一耷拉,飞快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跑到外边刷碗去了。
“嫂子,娘退烧了,嗓子疼得厉害,我早上看着里面都没有皮了……”
赚钱的事情当然要干,她有的是法子。
“我的娘!”
“呵呵,她非但是没有皮啊,她没有的东西多着呢,比如说心肝肺,她有吗?”
除了姚宁静,还真是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指望的了。
风吹破锣的动静再次从王桂花的嘴里传出,她舔舔干出血口子的嘴唇,忍不住咽一口口水,指着放在灶台边上麦乳精瓶子,一脸的馋样。
残留在喉咙处的玉米碴跟沙子似的硌得生疼,直疼的老婆子眼泪哗哗直流。
王桂花吓得连连后退,好在周长存伸手把她扶住,这才没有跌倒在地。
姚宁静不禁摇摇头,就王桂花这样没心没肺的老鸨婆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让人意外。
说不定还得跑家里闹着要赔偿,她又不是个傻的,哪敢再往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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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面如土色,嘶哑声音不停从嗓子里冒出,五官皱成一团哆嗦着嘴唇用老树皮使劲按着胸口,不停喊吓死了,吓死了。
她忍不住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巴。
周长存只得硬着头皮搀扶着王桂花往隔壁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