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台子上有一把巨大的椅子,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
都不用睁开外挂黄金眼。
不仅没有伤口,也没有任何腐坏。
万千道黑线自这运灵身体上散发出来,在距离六臂男人周边大概米许的位置,仿佛撞到了无形的屏障,所有黑线都化为了不分彼此的浓浓黑雾。
而魏朝阳则看得更清楚。
肥大的牛身子上长了个人脑袋,正昂着头,带着一丝谨慎的表情向上方张望。
在场的人都带着视运仪,可以清楚地看到六臂男人的头上盘踞着一团乌黑如墨的运,在不停缓缓蠕动着。
小白不由打了个哆嗦,看着魏朝阳,两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那张脸是霍深啊!那个身子是拜灵教的大祭司!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拜灵教的人都把大祭司当神仙拜,就是因为他有六条手臂,还能飞天遁地,他那个锤子特别厉害,无论什么东西,一锤就在砸碎。当年拜灵教内乱,反叛的十八灵使带着上万教徒不眠不休地围攻了他七天七夜,他一人一锤杀光了所有叛徒,一锤下去人运俱碎……”
魏朝阳问:“你不是说那个大祭司在内乱的时候重伤死掉了吗?”
不久前事故调查报告出台,排查已经开始,因为这里是一切发生的源头,魏朝阳特意叮嘱校长暂时不要动这个区域。
此时施工人员的运气在接受委员会仪器的时时监测同时,还由工作人员以视运仪肉眼观察,双重保险下,发现有工人运气受到污染,便立刻撤下来换人。
这些黑雾不停上升,在六臂男人上方大概五米左右的位置汇聚成一束,滚滚升起,在大坑上方约二十几米高的位置散开,融入到天科大上空纵横交错的彩色因果线当中。
而在椅子上,会着个少说也得有三米高的庞大身躯。
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处土台子。
要不然在噩运的作用下,大张旗鼓的清理施工,肯定会发生事故,造成新的伤亡。
不仅仅如此。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醒了这个诡异的存在。
看到坑底的情形,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盘踞在男人头顶的那团运清晰度暴棚。
“是死掉了,不过不是被反叛的教众给杀死的,是被天雷给劈死的。就是在那场战斗之后,当时他杀光了所有叛徒,最后生擒十八灵使,勒令他们跪成一排,然后逐一锤杀,当杀完最后一个灵使,突然天降雷霆,当场就把他给劈成了重伤,挣扎着回到拜灵教的总坛,把大祭司位置传给首席弟子后就死了。他
如今一看,这个叮嘱是真有先见之明。
这坑约深十米,范围大概在千多米左右。
那些五彩缤纷的因果线便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淡淡的黑色,并且把这些黑色带向四面八方,渗入联系的每一个人头上的运里。
这是个面容方正的中年男人,细长的弯眉毛他的脸部轮廓柔和到显得有些秀气。
仿佛是人类,却有六只手。
这地面一挖开,就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散发出着腐臭味道的大洞!
这个人首牛身的运灵并不像别的运灵那样稍稍浮在头部上方,并不直接与头接接触,而是半截身子都没进了六臂男人的脑袋里,看起来就好像是从男人脑袋里长出来的一般。
施工人员吊了几盏大功率的吊灯进去,在坑边设了探照灯,如此双管齐下,总算是把那坑给照亮了。
他就那么安静地微微垂冰龙,缓闭眼睛,靠在椅背上,仿佛只是在小憩,下一刻就能站起来,显露出与他那神异的六臂巨躯相符的无边神通。
如此连续干了三天,换了十几波人,总算是平平安安地把大礼堂废墟清理干净,又把掩盖的地面挖开。
这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施工现场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可却完全无法照亮这大洞里面。
这人脑袋的脸,与六臂男人的脸一模一样!
魏朝阳侧头看着小白,“什么鬼?”
小白突然道:“真特么见鬼了!”
两只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两只手握着身后的靠背,两只手则握着一柄搭在膝盖上的巨大铁锤。
这身体表面支离破碎,仿佛死前受过千刀万剐的酷刑,虽然已经在地底下呆了不知道多少年,那些伤口居然还是鲜活的,可以看到混杂了血与脓液的粘稠液体在不停滴淌下来。
在事故调查结论出来之前动这个废墟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质疑。
但这人的脸却是完好的。
声音竟然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