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忠一家也离开了这座世世代代生活的城,带走了属于他们的所有,只留下一行诗,是赵家小姐亲笔写的:
变故惊呆众人。
当年东云月渡的便是九九天劫:并非她天赋不足,而是雷劫化形之下,无一生还,那是苍天降下的必死之劫。
“风紧,扯乎!”
斩凡天劫,降临!
。
末者为三九天劫。
赵蝶儿也没想到,世叔竟这般深不可测,他明明从未认真修炼过,要么在喝酒,要么在赏梅,成天不务正业…
仙子叮嘱道。
宝剑被随意掷出,斩字轻轻吐。
太安城,上阳宫,静坐七日的陈衣猛地睁开双眼,狂风大作,暴雨成灾,天穹之上黑云密布,深邃紫雷游走。
过目所及,目瞪口呆。
根本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用的什么招,只看见百余枚头颅高高飞起,脖颈处血涌如泉,污了一地白雪。
…
死了?
古往今来。
谈风生,笑杀人,千军万马避白袍,生子当如是也!
“山回路转,与君相逢,今朝别过,望君珍重。”
往上是六九天劫。
连反抗都没有!
外人没想到,这个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外表弱不禁风的贵公子,竟会传说中的仙家手段,而且杀人不眨眼。
眺望愈发浓厚的劫云,东云月目露期待,以及担忧。
再上是九九天劫。
赵景忠没想到,同样是修仙者,差距竟如此之大,自己女儿宗门来人都搞不定的魔头,自己老友却弹指可杀。
赵景忠紧握瓷瓶,几番欲言又止。
唯有一名不知出处的神秘女子成功渡过此劫,常人任你何等惊才绝艳,手段通玄,迎上此劫,也得身死道消。
并未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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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衣登上高台,众修士下意识退散,他取出一枚精致小巧的吊坠,白玉作身,形体如剑,周遭垂落丝缕剑气:
“白衣不好洗,莫要染血。”
七天后。
天劫的强度往往预示着一个修士的天赋。
后来。
斩元婴是威慑,说多了,那可就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十年化凡,一朝醒梦,我该走了,后悔有期。”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魔宗余孽立即四散逃窜:一袭白衣执宝剑,牵白马入城,马背坐一紫裙仙子,仙姿倾城。
东云月挥手释放屏障,护住整座太安城除上阳宫以外的地方:天劫无法代扛,否则会随人数增多而威力翻倍。
陈衣拱手,如入城那般牵着白马,信步出城,暮色苍茫,残阳映照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融于青山绿水之间。
赵蝶儿同样无言。
尚书房。
公子摇摇头。
以雷劫化形封顶。
“也不知道他的天劫在第几层。”
亲手为赵蝶儿饰玉。
不久前还耀武扬威的独臂魔僧,就这样死了?
此劫一出,不杀渡劫者永不停。
“红颜似水流不返,可怜公子不思凡…”
僧人陡然僵直,仿佛瞧见什么不可名状之物一般,眼神爬满惊骇震恐,紧接着,身形毫无征兆地四分五裂开…
“不会。”
转而走向赵氏夫妇:“景忠兄,此丹你与嫂嫂一人一枚,服用可保三百年寿血不衰…于凡人言,已是极限。”
“此物你且收好,这是叔叔为你炼制的及笄礼物,内含三道剑气,其一可斩金丹,二可斩元婴,还有一道…”
直至那个比谪仙还更风流的人儿彻底觅不见,她轻轻摩挲着耳畔玉坠,明明泪水溢满眼眶,脸上却面无表情。
“蝶儿。”
众人脑海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