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政办主任张超按照黄晓坡的吩咐,出了会议室给秦江涛所长打电话,通知他来镇政府三楼小会议室,汇报拘留范东平的情况。
秦江涛刚刚从黄晓坡的办公室下去不久。
两人密谋了一番后,在鲁书记到来之前,匆匆出了镇政府,去布置去了。
接到张超的电话,秦江涛说,正在回镇里的路上,马上就到。
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秦江涛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身上明显淋了雨,看起来是紧急赶回来的。
进了会议室,黄晓坡向鲁书记介绍了这位溪岭镇党委委员兼派出所所长。
随后,对秦江涛道:
“秦所长,咱们鲁书记和陈县长,在东店村调研时接到群众反映,说你们超时拘押了合作社的范社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汇报一下。”
秦江涛早有准备,就将接到打人的报警,派出所处警,然后受到村民阻拦,最后带回范社长的经过,详细介绍了一番。
除了刻意隐瞒韶宏伟在现场帮助维持秩序,并对处警工作进行了协助这一点外,基本上说的都是事实。
随后,秦江涛道:“我们把范东平带回所里进行调查的同时,也对伤者和相关村民进行了传唤调查,并着手进行调解。”
“但伤者不同意调解,并声称自己头晕,肩膀疼的厉害,坚持要鉴定伤情,对打人者绳之以法。”
“我们只好安排受害者去镇医院做伤情检查。可是,镇医院的x光机昨天下午出了故障,一直等到晚上也没修好。”
“不得已,今天只好安排伤者去县医院做检查,并做司法鉴定。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所以,范社长只能继续拘留在派出所。”
陈向琰问道:“秦所长,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对于这类民事纠纷的处理,是怎样规定的?”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鲁向阳赞许地看了陈向琰一眼,对他的提问感到满意。
秦江涛淡定地道:“是这样,陈县长。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对于因民间纠纷引起的打架斗殴违反治安管理行为,情节轻微的,我们可以调解处理。”
“但如果殴打他人,造成轻微伤害的,但构不成刑事处罚的,处十五日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下罚款或者警告。”
“现在的问题是,伤者声称自己的肩膀很可能骨折了,这就有可能构成了轻伤害,所以,在没出结果之前,打人者不能释放。”
陈向琰见秦江涛回答的滴水不漏,心里有些不快。
当着鲁书记的面,这明显是狡辩,遂问道:
“那就是说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构成轻微伤害,一种是构不成。”
“按照规定,你们派出所怀疑打人者有违法犯罪嫌疑,传唤过来进行调查,这种情况,时间最长不能超过24小时。”
“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们派出所好像没有权利,再继续拘押范社长了吧?”
黄晓坡等着就是这个时机,在一旁赶紧说:
“秦所长,这件事我看这样。既然伤情鉴定还没有出来,鲁书记和陈县长亲自过问这件事,你赶紧把人放了。”
“关于超过24小时这件事,你也代表派出所,向范社长和他的家属道个歉,挽回一下。”
秦江涛看了一眼黄晓坡,起身道:“好。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办。”
“等等。”
猛然间,陈向琰叫停了。
他低头和鲁书记交流了一下,后者点点头。
陈向琰抬起头说道:
“这件事的处理,你们派出所要依照法律法规,秉公处理。”
“鲁书记和我,只是对你们传唤打人者超过规定时间提出异议。”
“没有干预你们派出所按规定办案的意思。”
“现在,事情明摆着,既然伤者的伤情还在鉴定之中,完全可以按规定释放。”
“一旦伤情鉴定构成轻伤害,你们可以再行依法办事。”
黄晓坡和秦江涛没想到,一向随和的陈向琰,眼光竟然如此犀利。
两天来,随着调研工作的逐步开展,陈向琰对鲁书记的脉络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