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鲁书记的两句话,彻底打消了金立明的疑虑,给了他十足的信心。
“在我们鲁书记上任的当天,因为村民们有意见,将十几车卖不出去的蔬菜,拉到县委县政府大门口,堵住路向鲁书记上访。”
到那时,自己在溪岭镇,就连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都没有,这一结果肯定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所期待的鲁书记,果然不同凡响。
黄晓坡不愧是见多识广,看的多,吃的也多。
倒是黄晓坡比较镇静。
“这些闹事村民,我们能用对韶副镇长满意来定义吗?”
至于,怎么给金立明小鞋穿,以至于把他整走,或者就地整趴下,那是后面的事。
秦江涛脸上的冷汗,顿时下来了。
“我来解释。”
“咱们姑且不说他当场是否说了那句话,也鼓动范社长。退一步说,他主张召开的村民大会,他总应该维持好会场秩序吧。”
“还有就是,秦所长带人去东店村处理范社长打人这件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发生在一个副镇长身上。我倒要问问,这样的干部难道是称职的吗?”
说着,他瞄了一眼鲁书记。见后者脸上依旧似水一样沉静,手中的笔在纸上轻轻地敲着。
“至于立明同志刚才说的,我们中的有些干部,借此打击报复。到目前为止,我这个镇书记还没发现,也没接到这样的反映。”
一上来,鲁书记第一句话就是打问韶宏伟。
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和愤怒之后,他知道,必须尽快驳斥金立明。否则,一旦让他的话发酵,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回头一看,随着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韶宏伟出现在门口。
“至于他是不是受村民们欢迎,我看一件事就能证明。”
金立明心里一阵抑制不住的兴奋。
但在金立明看来,他的问话都有目的性。
临机应变能力,远远高出身边这个天天审别人审出一身冷汗的派出所所长。
“这些说法,从何而来?立明同志,你能给我解释一下。”
这说明鲁书记重视韶宏伟。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金立明已经在心里暗自庆幸。
传说中在上阳大刀阔斧的鲁向阳,来了正丰后,会采取怎样的策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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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金立明一坐进会议室,心里就做好了斗争的打算。
下,而无动于衷。
借韶宏伟这件事,深入了解溪岭镇的情况,尤其是通过派出所处理范社长打人这件事的细节,了解相关部门在执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应该是鲁书记的目的之一。
“村民种出的蔬菜,积压在大棚里卖不出去,不得不毁在地里。这是有视频的,而且还传播的到处都是,严重损害了我们溪岭镇和正丰县的声誉。”
敏锐的金立明,迅速将这两句话联系起来,进行逻辑推理。
“韶宏伟同志的工作,到底合不合格,我们只要看看他驻村的东店村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就清楚了。”
受此鼓舞,金立明在黄、秦两人的双簧表演结束后,当仁不让地率先发言,实事求是地指出了其中存在的问题,并对两人借机迫害韶宏伟的企图,直接揭露。
“当着他的面,合作社的社长手持木棍,殴打他人致伤,在全镇造成了恶劣影响。”
虽然鲁书记表面上面沉似水,看不出情绪上的变化。
黄晓坡的话音刚一落,门外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
鲁书记关心韶宏伟。这种关心,绝不是出于对上任当天堵门事件的报复,也不是泛泛随意而问。
两人做梦也没想到,金立明竟然当着鲁书记的面,在全体溪岭镇的委员面前,揭穿他们的阴谋。
随后,可以期待的,一定是对县里一些部门,不履行组织程序肆意为政的情况进行整顿;对溪岭镇干部队伍中存在的营私舞弊现象开刀。
金立明看着黄晓坡,没有反驳,而是任他继续说下去。
而第二句话,看似在问范社长被逼问口供的事,其实还是围绕着韶宏伟。
与此同时,他也在暗自观察着鲁书记。
屋子里其他的人,心里各种猜测,但却没有金立明心里那样明确的答案。
他定了定神,对金立明道:“立明同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而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金立明的话,就像一根棒球棍,狠狠砸在黄晓坡和秦江涛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