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别开了目光，看着远处的粼粼池水。

        “嗯？”

        “嗯。”

        “前两年。”

        “聊什么？”

        但她无法控制自己，就像无法控制那一份自卑一样。

        他最开始是很排斥的。

        宛如她波涛不平的心境。

        “阿彦，你看过童话故事吗？”

        她只是恰巧去医院拿药，看到了九死一生的他和晕厥过去的黎之。

        “阿彦，你什么时候喜欢钓鱼的啊？”

        所以他问黎曼：“你对我的初印象是什么？”

        傅斯彦想，既然他现在已经不清楚何为爱了，那就找她聊聊吧，也许聊着聊着，豁然开朗了呢？

        她侧过头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男人清俊的侧脸。

        可傅斯彦……带她来做老年人的活动？

        觉得自己坐在这种地方就像个老头儿，有这时间多处理几份文件不香吗？

        气氛安静得出奇。

        等一切准备就绪，他甩出鱼漂就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了。

        因此，她坐了一会儿后，就假意起来做运动，暗示傅斯彦可以回去了。

        可是――

        “阿彦，你今天为什么约我？”

        所以，在第一次见到傅斯彦的时候，她是下意识躲进角落里的。

        周围的人都嘲笑她皮肤黑，穿了公主裙也不像公主。

鱼塘走了过去。

        野鸭游过，惊起层层涟漪。

        前两年因为身体还没彻底恢复，他做不了剧烈的运动，黎之就将他忽悠到了河边，说钓鱼能修身养性。

        她没敢说，那年救他的人其实是黎之。

        只有将黎之踩到尘埃里去，她才能从自卑的深渊里爬出来。

        黎曼仔细想了想。

        她站在白皙漂亮的黎之身边就好像野鸭和天鹅的区别。

        他矜贵干净，灿若星辰，她根本就不敢多看他……

        “聊你对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吧！”

        “尊贵的王子见到灰姑娘的时候，灰姑娘心里其实是很慌张的。我见到你的那一天，就是这样的感觉。你穿着帅气的白色晚礼服，走在傅伯父身边的样子就好像王子莅临，我都不敢多瞧你。”

        “我……”

        她知道，她在对待黎之的心态上是阴暗的。

        “但后来，你却救了我的命。”

        做做香薰蜡烛，玩玩刺激游戏，暧昧的身体接触和愉悦的心情共鸣能激发情侣间的荷尔蒙，促进下一步进展。

        要不然，他的视线里应该只有黎之吧？

        她自卑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可是后来，不知怎地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静谧的时光。

        可是，傅斯彦突然说：“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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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时嫉妒作祟，冒认了这一份恩情，这才得到了他的青眼相加。

        黎曼有点儿尴尬，别人约会不都是去浪漫的地方吗？

        黎曼不自在地搓着手背，回忆的旋涡又将她卷入了自卑的困境里。

        但这会儿，黎曼理解不了他的心情，只道这鱼塘边蚊子多，又没有什么活动能促进他们增进感情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她不说话陪在他身边也是美好的。

        黎曼跟在了他的身后，看着他熟练地支起了两张简易椅子，熟练地做鱼饵。

        11那年回到黎家，她还是个土里土气的小山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