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川瞥了他一眼，又想到自己手中那封可能关乎先生存亡的信件，心中顿感压力，正色交代道：“你去寻位信得过的心腹来，就说我有要事交代！”

        她眼眶发红，一双小手紧紧地环着自家师哥的腰，似是想牢牢地抓住这仅剩的亲人。

        风雅阁的管事见少东家失神，不由笑道：“这小道长倒是个怪人，千两白银不要，反而要匹马。”

        张修缘不敢耽误片刻，出了姑苏城后扬鞭策马一路往北疾驰。

        “我不是小孩子了…”

        张修缘默然许久，这才柔声宽慰道：“莫要乱想，这几日可能要风餐露宿，会比较累，你若无事就闭目养养精神。”

        “有时间定会去讨杯茶水，告辞！”

        “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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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张妙善缩在他怀中环着他的腰，似是也想到了什么，那张小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轻柔的唤道：“师哥。”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两世为人早就看开了，如今多活的十八年都是赚的。

        张修缘余光瞥了她一眼，问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冷了？要是冷了就拿件衣服裹在身上。”

        “是。”

        沈平川依依不舍的看着骑马的人影远去，心中暗叹此次一别，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重逢之时。

        “先生乃是方外之人，品性高雅超逸，又岂会在意那些金银俗物？”

        他现在没得选，只能带着师妹与师父迂回，将希望寄托在沈平川以及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姑身上……

        但此番他还没出姑苏，便‘看’到了师父被魔念所控，已经出山寻自己与师妹二人了，若是再往东行，说不准在路上就被赶来的师父捉了个正着。

        但师妹不同，一来她还小，二来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于情于理都该对她的安全负责。

        张妙善闻言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中酸涩，两行清泪也自面颊滑落。

        而从师父自言自语的话中可以看出，白云观那位师姑很有可能是位修行有成的炼气士，而且对师父的意义非同一般，甚至师父的魔念都可能是因为那位师姑而滋生的。

        说罢，张修缘驾马而去，不过所去方向却并不是西京府所在的东边，而是往北而去。

        这也是张修缘方才为何要写信，甚至将白云观信物交给沈平川的原因！

        ……………………

        “……”

        张妙善瘪着小嘴，缩在他怀中轻声说道：“师哥你方才说那封书信关乎生死不似作伪，是不是师父的癔症加重，已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

        若是她老人家能来，或许能压下师父的魔念！

        张修缘不知该如何向师妹解释师父的事，只好随口敷衍道：“难得出来一趟，带你兜兜风~”

        张修缘低头看了眼，见师妹俯在自己怀中轻轻擦拭着眼角，心中莫名滋生出了一种对修行的向往……

        太虚观在姑苏城南边的寒山上，他原本的打算是遵从师嘱，东行去白云观投奔师姑。

        “嗯？”

知先生有要事傍身，学生就不久留了。日后若有时间，还望先生能来沈家做客，也好让学生一尽地主之谊。”

        张妙善摇摇头，问道：“师哥你不是说咱们要去西京府吗，我记得西京府在东边，咱们怎么往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