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老夫人揉着眉心，轻声道，“如今老夫人有何打算？”

雪十分认同赵瑢的话，两人又责怪起了姜婵的不是。

        姜婵故作担忧：“母亲的身子可有好些，不如我再让翠微请郎中给你瞧瞧？”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从姜婵哪儿下手，你让她来我房里一趟。”

        她起身试图抓住姜婵的衣角，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姜婵离开。

        翠微“哎”了一声，便下去了。

        杨嬷嬷心疼极了，想要宽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上次之事她从未透露过一二，周遭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又两日，老夫人的身体稍见起色，陈生便急忙找上门来。

        老夫人暗叫不妙，只觉得格外头疼。

        这姜婵竟不为所动，难道是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二爷拿了一部分还赌债，剩下那些只够果腹……”

        老夫人摆手，虚弱道，“老身无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

        她的私产都贴给赵成舟，如今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已是无能为力。

        “只是这安一次神的费用昂贵，我那些私产遇上了些困难拿不出银钱，只好作罢。”

        她暗暗勾唇，想诓骗她的钱去填补赵成舟这个大窟窿，得先问一问她愿不愿意！

        杨嬷嬷出门去寻了姜婵来，她一进门，便看见老夫人虚弱的靠在床边，面色发白得可怕。

        陈生离开后，老夫人强撑着身体坐在床沿边上，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她扶着头，痛苦的呻-吟着：“哎哟我这头疼得厉害，这心也疼。”

        陈生来侯府时，姜婵安插在侯府后门的眼线便传来消息，此事瞒不过她。

        姜婵冷冷看着，这老婆子的演技倒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母亲但说无妨。”

        姜婵故作感动，“我从未怪罪过母亲，何来原谅之说。

        母亲放心，我倒是认识一个神婆您上次也见过她，张神婆定比云通山的道姑还要灵验，保管将母亲的病治好。”

        她心里头暗骂姜婵，面上却是哀戚，“你是个好孩子，之前是母亲犯浑伤了你，可愿意原谅我？”

        老夫人看了眼姜婵，她正垂眸喝茶，当下觉得心气不顺。

        老夫人虚弱的抬手，“我暂时没有闲钱给你，你回去同舟儿好生说，过几日有钱了便给他捎去。”

        老夫人忽然叹气，落泪道，“怪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没能撑起侯府。”

        不一会儿，张神婆从外面走进来，她讨好的看着姜婵，干笑道，“不知二大娘子今日请我来，有何贵干？”

        陈生跪在地上，为难道，“二爷派我来寻您拿些钱，我们已经好几日没吃上饭了。”

        姜婵回到如意阁，吩咐翠微道，“你去青石村请张神婆来，越快越好。”

        杨嬷嬷急忙道，“前些日子分明给了你们几十两，为何这么快又来拿？”

        “许是那日被奸……王爷吓着了，听闻云通山的道姑安神格外灵验，只是这……”

        老夫人心头一跳，连忙道，“成舟媳妇，不必太麻烦，你有这份孝心我便很感动莫要累着垮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