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蕊特的话说完之后，顾航提出了关键的问题：“如何战胜它？我们要战胜一头成神的原始灵能生物？”

        “不，没到那个地步。”歌蕊特继续解释道，“我察觉到，它距离撕裂现实帷幕，真正复苏还有一些距离。如果整个复兴城近百万人真的在风暴中惨死的话，如此之多的灵性反应，会在仪式场内反复回荡，真的有可能将它从地狱里拉出来。”

        “但在接近现实宇宙这一层，它还需要锚点。它的八个精神化身，就在这里。我们需要消灭的，是这些精神化身，以灵魂对灵魂的方式。强韧的精神，是战胜它的关键。”

        ……

        顾航大概懂歌蕊特的意思了。

        虽然说到了一些很拗口的东西，但这跟整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有点关系。他从过去的记忆之中，找到了一些答案。

        在合法的灵能者学习的过程中，可以了解到，在整个现实宇宙之下，灵能者们认为还有一层虚幻的宇宙，充斥着纯粹的能量而没有物质，那里被认为是现实宇宙诞生之处，是宇宙的底层，又被称为‘真实宇宙’。

        根据推测，数万年前黄金年代的人类，掌握着高等科技，妥善的运用着真实宇宙的能量。无穷无尽的能源，催生出了璀璨的文明。

        这一切在‘地狱’诞生后终结了。

        所谓‘地狱’，是一切不可被利用的、或者利用后排放的废能汇聚之处。那里充斥着疯狂、毁灭、混沌。

        当今的灵能学者们大体认为，现在的真实宇宙大体分为两层。星灵界是表层的，是可利用的灵能大海。神皇构建的灵网支撑着整个灵界，让人类之中可以诞生安全的灵能者，也可以利用灵能作为高级能源。

        当然，国教的神学会并不这么认为。他们的理论中，所谓的灵网，是帝皇飞升后建立的神国。帝皇在祂的国之中，赐福着现世的人类。人们应该完全虔诚的信仰帝皇，并在死后魂归神国，得到超脱。

        机械教派也有他们自己的理论，暂且不表。

        但无论怎么争议，总归来说，灵能来源于灵界，飞升的帝皇庇佑着人类。

        但地狱仍旧存在，无序的、混沌的、疯狂的、毁灭性的能量，充斥于其中。

        按照歌蕊特的说法，‘原初怒枭’被定性为某种强大的灵能生物，而它因为不知名原因，坠入到了地狱。现在，它即将因为邪教徒们的仪式，撕开现实宇宙的帷幕而完成降临。

        而在八个风电场之中，存在八个怒枭化身，本质上就是这头原初怒枭投射的八个精神投影，撕开了现实宇宙的一个小口，从而让疯狂的灵能风暴，从中席卷出来。

        只要在精神领域，杀死这八个怒枭投影，就等于彻底终止了怒枭化身的重组，阻止了原初怒枭的降临，也彻底解决了风暴问题。

        怎么杀死这些怒枭投影？

        “触碰空洞即可。”歌蕊特给出了一个很具体的解决办法，并进一步解释道，“我刚才是想要去看看源头，所以才……仅仅只是挑战投影的话，不会这样。”

        哦，原来你还是去莽了。

        “那这里的投影化身，解决了吗？”

        “没有……”歌蕊特有些尴尬，“我受创后，已经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量消灭投影了。”

        哦，莽完了之后没劲儿干正事了。

        不还是等于白给么？

        顾航深吸了一口气，决定……

        “我来吧。”里佐牧师走上前，“只需要触碰就好了吗？”

        “是的。”歌蕊特回答道，“只要你不往深处走，只消灭那头怪物就行了。”

        “好。”

        里佐牧师伸出了手，触碰到了那空洞。

        片刻后，他将手拿了下来，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和虚弱，说话的声音却显得很轻松：“不辱使命。”

        随着他话音落下，顾航能清楚的看到，那处空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顾航大喜过望！

        曙光就在眼前了！

        “我们现在立即赶去另外的七个风电场！我们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看着振奋起来的总督大人，牧师却叹了口气，泼了盆冷水。

        “总督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