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张世杰和陆秀夫闻言,大喜,传令道,“来人,设宴!”
“不,军务紧急,我看还是先选死士要紧!”赵名鼎回道。
“天师之言甚有道理,只是这精壮死士易选,却无人带领,怕是群龙无首,功亏一篑。”陆秀夫道。
“敌众我寡,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引起敌人的内乱,我方才有机可乘,我看,最好的方法是火攻!”赵名鼎提议道,“火攻有五种:一是火烧营寨,二是火烧积聚,三是火烧辎重,四是火烧仓库,五是火烧粮道。夜袭敌营,先放起火来,然后虚张声势,敌人不知虚实,必然自相践踏,此时,接应的队伍乘势猛冲,敌人必将大败而退!”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烟火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而止之。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有五火之变,以数守之。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赵名鼎博览群书,平时爱读《三国演义》,所以连带把《孙子兵法》也背得滚瓜烂熟,于是就把《孙子兵法》里的火攻篇一口气背了下来,道,“《孙子兵法》虽然有火攻篇,但其实中国古代历史上有名的火攻都出在三国,一是赤壁之战,二是彝陵之战。那司马懿本也深陷火阵,可惜命不该绝,一场大雨救了他的命。火攻,是投入少收效大的一种作战方式。我们现在在人数上和战船的数量上,都占优势,然而给养补充没有保障,在此种情况下,就必须速战速决,以免陷于弹尽粮绝束手就擒之境。按刚才所提之计划,兵分五路,相互接应。进攻之将士,多带引火之物,至敌营则纵火造势,务必让敌人自想践踏,我军则从中取势。”
“就依将军之言!”陆秀夫回头对传令兵道,“传令军中,每百人中选其最精壮者一人,于明天一早集合,供赵将军驱使!”
“好主意,就这样定了!”张世杰一拍桌子,兴冲冲地道,“传令,升帐议事!”
“我看,我们还是把详细的作战计划制订出来,再讨论其可行性。”张宝道,“赵将军既然说用火攻,那么我们就先讨论其可行性!”
“在下愿为死士领队!”赵名鼎头脑一热,不由得脱口而出。
据张世杰介绍,和宋军对峙的是张弘范和李恒所统领的两支元军,约十余万兵力,而宋军约有二十余万兵力,由于给养不足,导致战斗力下降。
“依天师之意,该当如何?”张世杰问道。
可是,等到坐下来和张世杰陆秀夫等分析军情的时候,大家非常绝望地发现:宋军已被封锁包围了。前有敌战船排阵相对峙,后有敌水师封锁出海口,陆上有骑、步兵封锁水源及樵采。
如此高看在下,在下就斗胆进言,供两位大人参考。”张宝清了清嗓子,道,“‘连环船’虽平稳,但毕竟行动不便,易受火攻,昔日三江口曹孟德就败于此,不可不察。”
“太傅见问,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宝道,“我等战船集结于海湾之内,先需预防敌方断我退路,故,当务之急,是先占领海湾出口,保护向西方撤退的路线,若鞑虏封锁海湾,断我退路,则我军将陷入绝境。其次,我军可乘鞑虏不备,选精壮之死士,夜袭敌营,于敌营中放起火来,大队人马兵分两路:一路见火起则接应,趁势抢滩,杀入敌大营;另一路则先趁夜色上岸迂回到敌后方,断其退路,见敌营火起,从后路杀入。如此三路人马并起,中心开花,前后夹击,或可杀敌一个措手不及,大获全胜。”
“从现在情形来看,我军已陷入困境!”张宝道,“所以,我们的作战计划必须修改:赵将军率死士袭击敌人陆上大营的计划不变,何将军率一支队伍阻断正面敌水师的救援,我则率一支队伍待敌正面水师救援陆上大营的时候偷袭,争取把正面敌水师解决。陆丞相率一支队伍接应金玉,张太傅固守大营,戒备出海口之敌水师。”
“将军请息怒!”陆秀夫道,“叛主求荣之徒,终不会有好下场!”
“好,就按将军的计划实施!”张世杰和陆秀夫听罢,都点头表示赞同。
“张弘范,没骨气的汉奸!”何才善听说张弘范是汉降将,气得双目圆睁,一拍桌子,怒道,“但教我遇着,一枪将他刺死!”
这张弘范是投元的汉将,有三百多艘战船。李恒是西夏后裔,不久前攻占广州,带兵赶来支援张弘范,有一百二十多艘战船。元军总共有五百多艘战船,而宋军有战船一千多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