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妄言。没事，你退下吧。记住！”路德维希厉声低沉呵斥，“今天的事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明白了吗？否则……现在你告诉诺曼人蓝狐觐见，还有那个女人。”

        “就告诉那个家伙，就说伟大的约瑟夫蓝狐从亚琛王宫里把他侄女给抓获了。”

        “可以。不过我初来乍到，想不到路德维希真的要动手了。”

梅茨伯爵的军队，他后方空虚，我们只要出动一支奇兵就能赢。依我看一千人就够了。”

        “好的，但愿他会吃惊。”

        留里克一定会为这些事有所怪罪，除非远征军能在这场法兰克人的内战中攫取更大的利益。

        “你是自由的。也好。”蓝狐耸耸肩，“我再休息一会儿。你现在可派人到城里通知一下路德维希，那个家伙好面子，基于礼仪我不便于冒然拜访。”

        “你同意了？”

        “对了，还有吉斯拉公主。”

        黑狐敏锐觉察到这一点，笑呵呵：“我就是说嘛！反正都是要打仗，以前我不敢，哥你来了咱们一定要做一票大的。”

        收养行为在北方非常普遍，归根结底各个家庭都需要尽量多的劳动力，以在苦寒之地更好活下去。

        “此事还是要仔细掂量。反正我很快要见到路德维希本人，当面问他就好了。至于老弟你的计划。”蓝狐捏起胡须故作思考，“也并非不能落实。”

        “不碍事。”黑狐再摇摇头，“即便你不来，我也会带着兄弟们再去南方战斗。我没必要真听路德维希的要求，何时南下全看我的意思。”

        路德维希立刻面露凶光，惊得侍卫一怔直接坐在石板地。

        “好。”

        “至多还有四天时间。”黑狐补充。

        谁能对梅茨的情况了解，除了处在凯泽斯劳滕的梅茨伯爵的军队，就属战场另一边的路德维希本人了。

        他对梅茨的了解仅在于“梅茨”的名称，除此外一无所知。当地有多少金银、多少粮食？梅茨城在内战战场有怎样的地位？

        蓝狐确实动了心，所谓出动整个大军断不可能，但若与拿骚的驻军一道拼凑出千人规模军队发动偷袭，这个胆子他还是有的

        诺曼使者无权亲自赴行宫报信，使者把话告诉路德维希的近侍。

        侍卫确实惶恐，“大王，那些诺曼人说……他们去了亚琛，把公主大人给……”

        兄弟俩一无所知，目前也只是黑狐的“白日梦”。

        他这是话里有话，暗中批评的就是在马斯河畔那一大群冲动的年轻人。而这正是引起蓝狐顾忌的根本原因！远征军劫掠到很多财物，自己也付出了极为恐怖的损失代价，悲剧的是这些代价明明不必付出，那都那疯狂的战士文化，自我标榜“奥丁选中的勇士”就与法兰克优势部队死战，就以自己的牺牲来血祭奥丁。一切值得吗？

        “难道还是假的。”

        “那个女孩？我都忽略你带回来个女孩了。”黑狐笑嘻嘻道。

        “可能是诺曼人胡说？大王，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小人不敢妄言。”

        两只狐狸想当然的认为路德维希会好好对待自己的侄女。

        “荒谬，你支支吾吾的有话好好说。”路德维希不悦地立刻转身。

        再说，自己带领的联军毕竟损失一半兵力，最新组建的第七旗队的年轻崽子折损严重。

        “约瑟夫蓝狐？”背对着半跪的侍卫，路德维希面对一张被打磨得尽量光滑的铜镜摆弄服装臭美。他一开始不以为意，“那个家伙是要来见我吗？来的突然，也好，有些事本王正好询问。”

        “是的，大王，还有……还有一件要事。一个，非常尊贵的……女贵族。”

        “还有此事？！”

        “我没说。”蓝狐眉头紧锁，略略嫌弃：“年轻真好啊。你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考虑可能的后果，必须是是吃了亏、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学会谨慎。”

        “四天？这么快？你……你就带着一小撮弟兄在这里……”

        “亚琛？公主？”

        基于两人的维京传统之认知，一个男人在必要的时候有义务收养自己的侄子侄女，在习惯上这样的孩子等同于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说真的，你既然袭击过一次那个萨拉布吕肯，再去那里就像是吮吸一块被你啃过的肋骨，哪还有什么肉吃？至多是一些碎屑。”蓝狐的言语已经足以暗示他内心的剧烈变化。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