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我给白无常倒上。他没有去问我为何提前叫他来,只是看着院中的绿意,点头说我有品位。
天气太热,蝉鸣太吵,但我却没有分心过。只舞中手枪,不想其它。
老蒋看着手里的钱,终是放下了倔强。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说:“唉……我这岁数了,以后拿什么还哟……”
一万一千块,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巨款,足够老蒋儿子结婚用了。可老蒋说的没错,他这岁数,还不起了……
白无常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是点了点头,显然他也喜欢那几株兰花。
在心中摇了摇头,我也骂着白无常对我的吝啬。但,长枪还是给了白无常,也想看看,他又要向我展示何种枪法。
接过长枪的白无常,对我开了口:“小道爷,这次的枪法有些难,你要仔细看。”
他见周老头已经走了,就把一万一千块钱给了我,自己说什么都不肯收下。我对付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说这钱是周老头的,你要还自己去还,但就是不告诉他周老头住在什么地方。
si m i s h u wu. c o m
寒芒,在枪头绽放。风破开的声音,来自长枪的舞动。这一次,白无常的枪法施展的很慢,乃是他故意为之,方便着我去观摩。
握着长枪的白无常走到了院子中,他的白袍一掀,舞起了手中枪。
我没日没夜的练枪,十天的工夫,终于是将白无常教的枪法练会了。
月夜,兰花香。
对于我的问题,白无常没有回答。他只是放下了手中茶杯,向我伸手要枪。
周老头没有陪着我睡,他连夜就走了,怕老蒋醒过来后,把钱硬塞给他。
这一次,白无常来的很快,烧纸后十来分钟就过来了。想必他没有走‘冥门’,而是从鬼门关直接过来的。
但老蒋醉了,我也差不多了,被周老头搀扶着回了小院,开始哇哇直吐……
此练会,不是说将上一次白无常教我的霸道枪法练会。而是将那“巧”的枪法和霸道枪法都练会,并且融会贯通了。
我没有等十五到来,提前烧了冥币,为白无常引了路。
这几套枪法施展下来,我算是用尽了全力,力求完美。
闲聊,不会出现在我和白无常之间。他喝着茶,望着我。我很自觉的拿出了长枪,迈步来到了院中间。
月色,给万物披上了淡蓝的颜料。
‘大林村’的日子,平淡着。
枪法已然全部施展完,我也是汗流浃背了起来。
瞥到了这一幕,我心中大喜,终于让白无常看到小道爷的天资了,甚幸!甚幸呀!
白无常已经不再去看我,他自顾自的喝着茶,跟个没事人一般。我坐了下来,始终听不到白无常的夸赞之词,只得问他:“七爷,晚辈的枪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一瞬间,我很气馁。先前使枪的时候,明明瞥见了白无常对我的赞许,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呢……
而我望着舞枪的白无常,不免站了起来,心中道:“这枪法,怎么如此难缠……”
茶已沏好,我喝着茶,等着白无常的到来。
瞧着手里拿着钱,依旧苦恼的周老头,我说:“周叔有钱的很,您就收着吧。回来给儿子结婚用,不行以后有钱了再还给周叔呗。”
而周老头果然是了解老蒋的,第二天一早老蒋就找到我这里。
甚至,我已经期待起了晚上和白无常的见面了。想必他这一次会夸赞我,也会教我使枪使气的法门。甚至,他还有可能教我使枪的神通。就像‘三剑十六式’中的‘飞剑式’一样……
他们之前的那点事,在喝酒上反反复复地去讲,也多亏了周老头酒量大,不然还真灌不醉老蒋。
练会霸道枪法,我用了三天。将两种截然相反的枪法融会贯通,我用了七天时间。不得不说,我觉得是练枪的天才,毋庸置疑!
待霸道枪法施展完后,我又施展了一套既霸道又简洁灵敏的枪法。
白无常仔细地看着我的每一招,每一个身法,眼中出现了赞许之意。
我扎稳了马步,长枪握在手中,先施展了一遍霸道的枪法!虽没有用上气,但平整的地面,也变的坑坑洼洼起来。
送走了老蒋,我拿起了长枪,开始练习起了枪法。
这老蒋知道周老头在城里面,做红白生意,却不知道“璀誉堂”的名字,也不知道“璀誉堂”在夫子庙一条街。
我呵呵地笑着,也指着墙角的几株兰花讲:“那些花我最喜欢,就是不知道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