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逆子,真是……
朱棣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当他目光触及那些甲胄时,却又沉默了。
“朱瞻塙那家伙,就是条咸鱼,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让他做太孙,我大明不是完了吗?”
这一幕看得群臣目瞪口呆,都忘记了先前的争论,默契无比地安静看戏。
朱棣闻言总算是彻底安心,一屁股坐在了软塌上面。
医师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
光是看到这些甲胄,朱棣就能想象得到,自家老二当时面对的情况有多么凶险。
“汉王何时才能苏醒?”
只见汉王朱高煦正仰面躺在软塌上,脸色有些苍白,身上倒真是不见什么伤势。
“嗯,世子爷你听到没有,朱瞻塙刚刚骂王爷是个蠢货!”
是傻子,谁爱坐这个位置谁坐去,有本事你让给老三朱瞻塙啊!”
此刻刚刚悄悄咪咪走到二人身后的赵王世子朱瞻塙,听见朱瞻基这话,气得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自此,三位好圣孙当着文武重臣的面儿,直接互殴厮打在了一起。
除了右肩上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连一个新鲜箭孔都看不见。
老子让你做太孙,你还急眼了?
话听到这儿,朱瞻壑也很是无语。
咋滴?
“朱瞻基!你大爷的!”
因为这些甲胄大多已是千疮百孔,被鲜血浸染得已经呈现出了红黑色。
“朱瞻塙,你大爷,老子跟你拼了!”
你还急眼了?
“我也不知道是啥,一直到了大斡耳朵,我军获悉你们正被脱欢围杀在断头谷,王爷这才打开箱子取出里面的东西穿上,然后开始了鏖战搏杀……”
朱棣静静地看着爱子,终于忍不住这大悲大喜,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不料陡然又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朱瞻基回头一看竟然是朱瞻塙这条咸鱼,他顿时就疯魔了!
听到这话,朱瞻壑勃然大怒,立马起身冲上前去,对着朱瞻塙就是一脚。
不一会儿,几名医师包扎好了汉王右肩伤口,识趣地全都退到了隔壁,给其他将士治疗。
医帐之内,朱棣大步走了进来。
最后走的老军医见此情形,同样是老泪纵横,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聂大头,你怎么知道我爹早有准备的?”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没事骂老子玩!”
“废话,王爷这个人一向精明着呢,他既然知道姚广孝的谶言,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准备?”
老军医见状,急忙又补充了一句:“皇上放心,以汉王殿下这魁梧强健的体魄来看,苏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耐心静养等待便可。”
“来啊,老子要为那些兄弟报仇!”
一听这话,朱棣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朱瞻壑见状有些茫然,上前劝架不是,直接离开也不是,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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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兴也走了过来,坐在朱瞻壑身旁,甚至还在鼓掌叫好,添油加醋。
啥?
“可能一日,也可能三日,甚至十日。”
一想到这儿,朱棣眼眶又有些红润。
大明朝啊,最后到底是怎样的结局,才值得这对父子自奉天靖难那一刻起,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话音一落,二人直挺挺地冲向对方,而后扭打在了一起。
朱瞻基:“???”
“因为汉王殿下真正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失血过多,短时间内是否能够苏醒,就要看汉王殿下的造化了。”
“朱瞻壑,你别给脸不要脸!”
“打个仗这么怕死,我爹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位了吧?”
太孙殿下刚刚平白蒙受不白之冤,被皇帝爷爷接连踹了好几脚,正一顿子火没地方发泄。
要不是这逆子机灵,提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只怕他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聂兴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幽幽解释道:“王爷那次去了鸡鸣寺后,回来就直奔皇家制造局,命胡元澄给他打了一些东西,放在箱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