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滚蛋。”

        “楼前花逐东风舞，惟有杨花堪妒。一味入帘户，不管愁人顾。”王昱临摇头晃脑口中嘀咕，阴阳顿挫全无，与往日形象不搭。

        “学校格斗你课业满分，对付他们几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还不是手到擒来，行行好帮帮哥哥。”王昱临一脸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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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砚舟强忍想要打听柴叔情况的心情，与王昱临一道从南岗警察署出来。

        “今夜过后哥哥请你荟芳里潇洒两日。”

        “几桌？”

        池砚舟本就想答应前去聚会，可念及与此前态度不同，不好轻易松口，王昱临此刻哀求反倒是顺理成章。

        “你不懂女人。”

        “荟芳里的女人不算。”

        “我不懂？”

        “你非叫我去聚会干嘛？”

        “你都已经成亲还惦记人家不太好吧。”池砚舟对此事有所耳闻，虽与王昱临差了一届，可这纪映淮留级反倒同他一届。

        在南大平桥街熬到时间，两人回警察署报道后下班。

        他懒得计较，同王昱临坐上人力车前往宴宾楼，位置在埠头区石头道街，闹市繁华地带。

        “在宴宾楼，今日就先算一桌。”王昱临嘚瑟说道，好像终于赢了池砚舟一局。

        “为什么？”

        “死了？”

        “谢谢弟弟，哥哥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男大平桥街路卡仅白天启用，并非全天路卡，故而晚上无需有人接班。

        “怎么死的？”池砚舟记得纪映淮丈夫早期是警察学校日语教师，后提干领导层坐办公室，年纪比他们大些但也才三十岁，没听说有病有灾的。

        “呸，我是说请你宴宾楼吃一桌。”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被人说，同另一个女人很像，更不愿被打上另一个女人的标签。

        但这漂亮姑娘岂止你王昱临一人喜欢，警察学校内爱慕者甚多，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倒也生了几场事端。多人受到处分王昱临也难免此劫，纪映淮则被安排留级考察，要说也是无妄之灾。

        “愚弟死板，没听卫生系那群蔫货说起荟芳里又添新人。”

        方才池砚舟说王昱临成亲惦记人家不好，其实是委婉提醒他，纪映淮丈夫乃是日本人，你花花肠子不收一收惹得起吗？

        “不是我一个人动心思，那帮畜生全都没安好心，晚上要是呛起来，你可要帮我。”

        “聚餐在什么地方？”池砚舟问道。

        “这是明末女诗人纪映淮的诗，我准备几首到时候聚会上一背，纪映淮岂不是对我刮目相看。”

        “具体怎么死的不清楚，听说是病故。”

        “帮你？”

        池砚舟与纪映淮并非同班却也听闻此等事迹，但处分影响警察署就职，他们这一届同学则老实很多。后听闻纪映淮毕业直接去了警察厅工作，原是背后攀附上日本人，嫁人为妻。

        委婉暗示王昱临自是明白，可他立马说道：“纪映淮丈夫死了。”

        “不然我敢乱动心思吗？”王昱临是风流一些，但为人并不蠢笨。

        卫生系负责每月一次带医生到馆内给姑娘检查身体，如发现患病者当场将许可证缴回，不许再接客。因此不少卫生系警员假公济私，白嫖一下回到警察署再炫耀一番，王昱临嗤之以鼻，当然不是对荟芳里的姑娘，而是对白嫖的行为。

        “你少恶心人。”

        “行，晚上见纪映淮我和她聊聊，你约我去荟芳里潇洒。”

        王昱临喜欢纪映淮。

淮。”

        “我劝你不要。”

        “两桌。”

        “你干嘛？”池砚舟侧目问道。

        “行吧。”池砚舟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