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軏已经麻了,年过六旬的他心很累。
来者自然是朱厚熜了。
南宫外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听到这道声音,朱祁镇双眸之中升起了一股恐惧,但也同样,有一种怒火与恨意正在凝聚。
朱祁镇望着这位陌生的皇帝,不由一愣。
伴随着俞大猷的一声大喊,很快,一位衣角猎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朱祁镇的面前。
伴随着屋外一阵短促的骚动声,很快,几名膀大腰圆的军汉率先进了南宫之内,孙绍宗见状,连忙带着亲信上前想要阻拦,结果俞大猷直接一枪将其打翻在地,引得周围亲信一阵惶恐。
皇帝,什么时候换人了?不是朱祁钰吗,这是谁啊?
祁镇的话语,张軏不由感到有些绝望。
就这般,一记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朱祁镇的脸上,虽然朱祁镇极为吃痛,但这一拳,也给朱祁镇打懵了。
“我唯一犯的错,就是没有在你回来时把你弄死!”
唉。
“朱祁镇!我在烽火之中登基为帝,为的就是给伱擦屁股,为的就是守住朱家的江山!我日日夜夜不敢懈怠,而你,你有什么功德?还想复辟,还想抢自己儿子的皇位!”
“朕乃嘉靖皇帝。”
朱祁钰怒骂着,不由分说的又给了朱祁镇两个耳光,接着便厉声喝道:“朱祁镇,你在土木堡丧师辱国,群臣才请朕登基!你!堂堂大明天子,带着敌人叫门投降!你又有何颜面来继续当这个皇帝!”
听到俞大猷的话语,一些求生意志强的士卒纷纷扔下兵刃,下跪请降。
“……”
听到外面的声音,朱祁镇一时之间慌乱不已,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身边的孙继宗、孙绍宗对视一眼,面带绝望。
朱祁钰,窃取了朕的皇位!
朱祁镇忍不住问道:“你是何人,朕的皇弟呢?”
而钱皇后虽然眼盲腿瘸,但却依旧在朱祁镇身旁,面无惧色。
“陛下万岁,臣等恭请圣安!”
而见此情况,朱厚熜也毫不犹豫,当即轻咳一声,开口道:“诸位都辛苦了,带着这些叛逆就先下去,在宫门外候着吧。”
“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这便跟我同去,去见我大明的列祖列宗,去太祖、太宗面前,让太祖、太宗评评理,讲个公道!”
望着笑脸相迎的朱祁镇,朱祁钰采用了最为原始的方式回应,拳头!
那个位置,是属于朕的,是朕的!
“陛下万岁,臣等恭请圣安!”
“嗯?”
“朕,朕,狗脚朕!”
看到朱祁钰的到来,朱祁镇虽然眼中含恨,但还是佯装惊喜,站起身来,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道:“不知外面出了何事,陛下为何要来寻朕……”
俞大猷带着精锐铁甲兵闯入宫内,立马围了起来,同时冷哼一声,大声呵斥:“否则,就地格杀!”
虽然身着龙袍,但却总有一种如仙鹤般的清闲自在感,身姿挺拔,站立在朱祁镇面前,给朱祁镇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对于天家之事,俞大猷很有数,毫不犹豫,以最快的时间将南宫清空。
“放下兵刃,下跪请降!”
而还有那么两三个忠贞之士,片刻之后便被拉了出去,乱刀砍死。
宫变失败者的下场,最好也是个流放。
他望向朱祁镇,开口为朱祁镇解释了一句后,还不等开口,一旁的朱祁钰便已经一旁走了进来!
忽然间,南宫外传来了一阵马踏声音,似乎有骑兵已经前后脚跟到了南宫周围,发出了阵阵马踏。
朱祁镇目睹全程,他惶恐至极,屁都不敢放一个。
朱祁钰穿着龙袍,双眸通红,看起来似乎无比愤怒,原本病重孱弱的身子在这一刻,似乎也能爆发出无比强横的力量。
在一切处置妥当之后,俞大猷立马朝着身后宫门位置下拜,大声喊道:“臣登州都指挥同知、伏波营参将俞大猷,恭请两位陛下!”
他咬着牙,但却不敢说任何的话语,南宫复辟失败了,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
而在宫中,被一拳打疼、打懵了的朱祁镇望向朱祁钰,又惊又恼,本能地怒斥道:“朱祁钰,你要干什么?!朕是太上皇帝,是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