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郑秀华说，“你们看，人家60多岁的老教授，都怕虚度光阴，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什么理由成天游荡？

        “是啊，罗教授他们的工作热情，让我们这些小年轻都觉得惭愧。”杨凯说。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可没有调侃的神情，那种感慨是发自于内心的。

        说到周晓芸的时候，高凡心念一动，突然想起周晓芸此时应当是在北京的，她被化工部抽调到国家化工设计院做小化肥铵改尿的设计来了。自己到了北京两周，居然没想到要去看望看望她。

        “小时候，我也没什么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读书，把我爸爸的大学课本和我们厂资料室里的化工杂志都读了一个遍。

        “对了，小高，你还没说呢，你是什么时候自学了大学里的课程，而且英语还这么好，这可不多见呢。”郑秀华岔开了话题，向高凡问道。

        郑秀华果然也吃这一套，听到高凡的话，她脸上乐开了花，却要佯装生气地瞪了高凡一眼，然后向杨凯嗔道：“看看，小杨，都是你带的坏头，把小高都带坏了。”

        杨凯叹息道：“唉，老啰。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前浪只能死在沙滩上了。”

        “呃……”

        那些大妈嘴上说着自己的岁数够当高凡的姑姑，可对于“姐姐”这个称呼，还是极其受用的。

        呵，女人……

        “了不起。小杨，我看小高可比你还强了，你是大二的时候才申请免修的。”郑秀华说，顺便贬了杨凯一句，这是怕他骄傲吧。

        “尤其是你，小高，刚上大学就想着逃课，仗着自己过去学过一点知识，就不想上课了，你这种做法，合适吗？”

        “这是什么话！”郑秀华被这个后世流传的梗给逗乐了，她说道：“你小杨还说老，那我怎么办？还有咱们系的罗教授、马教授、牛教授，他们可都是老当益壮，说要把被耽误的时间抢回来呢。”

        高凡傻了，怎么话头又转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分明已经通过了杨凯的考试，郑姐姐不该是要把还没出生的小孙女介绍给自己的吗？

        “一开始也读不懂，后来慢慢就懂了。对了，我们厂有位很厉害的工程师，是一位阿姨，和我妈妈关系非常好。我和我姐经常到她那里去玩，她也教了我很多。”

变成了圆脸小姐姐。

        其实，不用杨凯示范，高凡也知道该如何与单位上的大妈们打交道。前一世在过程所的时候，高凡也是这样恭维所里那些四五十岁的女性的。

        高凡的瞎话张嘴就来，编故事的时候，不自觉地把夏诗慧的童年经历也给代入进去了。

        “郑姐姐永远都是20岁，这是全系公认的。”杨凯说道。

        高凡说：“其实，我父亲就是学化工的，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化肥厂工作，我就是在化肥厂长大的。

        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道：“小高，坐下说话，不用这么拘谨的。”

        “谢谢郑姐姐。”高凡坐下来，同时学着杨凯的腔调，拍了郑秀华一记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