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扔了，你以为她们会吃下去？”

        夏诗慧没有接高凡的话，而是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你同学想给家里寄粮票，他应该要全国粮票吧？我手里有一些全国粮票，回头我拿给你，你转给你们同学吧。”

        夏诗慧说：“咱们学校的菜，吃起来没啥油，可吃完了碗里都是油，洗不干净。不知道谁发明了这个办法，吃完饭再买半个馒头，把碗里的油蹭掉，这样就好洗了。”

        然而，对于一个把粮食看得比天还重的国家来说，这种行为就叫糟蹋粮食了。再想到像吴子贤这样的学生还要省下自己的口粮去补贴家里，只盼着弟弟妹妹们能够吃几顿饱饭，高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人各有志吧，人家用的是自己的定量，花的是父母的钱，咱们也管不着。”高凡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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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个年代，扔掉点馒头皮真不算啥大逆不道的事情了，还有人学着洋人的范儿，把蛋糕拍到别人脸上去的。外人也没法说啥。

        “这个倒是不用了。”高凡说，“其实我也有富余的全国粮票，我说了送点给他，他不肯要。说要用自己的定量换我的全国粮票，而且是一斤二两面票换我一斤全国粮票。”

        夏诗慧说：“是这个道理。就像我小时候把馒头皮撕了扔掉，不也是这样吗？只是我现在知道那样做不对了。”

！”高凡惊了，这是什么操作？

        “这倒是一个办法……”

        按一天两顿饭计算，一个月下来洗碗的开销是1.5元，对于家境过得去的学生来说，不是啥负担，甚至比买洗洁精还便宜。

        “你们男生饭量大，粮票不富裕。我们女生饭量小，粮票本身就是多余的。我们很多同学都拿粮票跟老乡换鸡蛋呢。”夏诗慧说。

        “唉，其实也没啥。等以后国家富了，咱们的下一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馒头皮扔掉了。”高凡说。

        其实，后世有些居家小经验里，也会传授如何用面粉洗锅洗碗的技巧，这与用馒头洗碗没啥区别。

        “馒头呢？”

        学校里的大馒头是二两一个，有些学生吃不了一整个，于是食堂便把馒头切成两半，可以只买半个。半个馒头的价格是一两面票加一分钱，算上面票的成本，也就是两分多钱。

        夏诗慧说：“当然普遍了。你们男生粮票不够吃，所以换东西的少。女生这边差不多人人都是这样的。”

        大锅菜里的油不好洗，高凡也是知道的。男生这边都是带着饭盆回宿舍，洒点洗衣粉洗。有极个别家境不错的，能买得起洗洁精，那又是另一码事。

        “你去和她们打架了？”高凡叹了口气，向夏诗慧问道。

        “想打，怕被开除。”夏诗慧说。

        高凡突然有了主意。

        “哦，这样的事情很普遍吗？”高凡问道。

        “……”

        女生这边如何洗碗，他没有关注过，听夏诗慧这样一说，他觉得有些女生买半个馒头洗碗，也真不算奇怪了。

        高凡无语了，这算不算活久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