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贤一时有点懵，他只想着搞出这样一项研究，能够造福全人类，啥时候琢磨过成果算谁的问题？

        “不用家里供啊。”吴子贤说，“出国有全奖就足够生活费了，平常还可以去餐馆打工，听说一天能够赚十几美元呢。”

        “不是，我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的。你不是说，我的研究在国内做不了吗，如果到国外去，是不是就有机会做了？”

        当然，前提是你能申请到全奖。

        “你到日本去，也不见得就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人家凭什么给你投资？对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可能比这个更严重。”

        “如果你在日本做出了这项成果，成果算谁的？”

        “是的，他有一个比咱们高几届的中学校友今年出国了，他也想出国。”

        在吴子贤看来，高凡前面的话就是套路，相当于在人家结婚的时候说句“百年好合”，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两口子能不能合下去。

        高凡突然想到一事，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高凡好奇地问。

        吴子贤也没指望高凡给他一个回答，直接转向了另一个问题。

        吴子贤微微一笑，说道：“高凡，你不知道吧，王炎一直在偷偷背托福单词的，他没跟别人说。是我有一次看到他的书了，他才跟我讲了这些。”

        “算……”

        “出国？你打算出国？”高凡有些惊讶，“你家里能供得起吗？”

        “在国外，能够支持这么大一个项目的，肯定是某个财团。那么你的研究成果，也得归这个财团所有。你想想看，如果日本的一个财团掌握了这项技术，他们会愿意拿来帮柳安的农民吃饱肚子吗？”高凡问道。

        “什么问题？”

        “国外嘛……”

        “那我去日本怎么样？”

        “你是说，王炎想出国？”

”

        不过，关于毕业去向的问题，吴子贤还是觉得可以向高凡请教一下的，他认为高凡的见识比其他同学要多一些。

        “你是受他的影响？”

        吴子贤傻眼了，看着高凡，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高凡再度无语，眼前这孩子还真是一根筋，看中的事情就死活不会改。或许，也就是他的这种偏执，才让他能够从柳安的大山沟里考到北京来吧。

        “哦哦。”高凡这才反应过来，这是80年代，出国的确是不需要家里出钱的，没准还能给家里寄点美元回来。

        高凡回忆了一下前一世的情况，摇摇头说：“国外倒是不缺经费，但他们可能更没有做这个课题的动力吧？你想想看，美国的国土面积和咱们差不多，耕地面积比我们还多，却只有2亿多人口，根本不缺粮食。

        “那其他国家呢？欧洲，或者日本？”

        “而且，美国的农场主势力很大，他们也不会允许有人搞这样的研究。你应当能够想到的，人工合成淀粉几乎就是在抢农业的饭碗，美国的农场主怎么能接受得了？”

        “欧洲的情况不好说，日本……倒是有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