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丙川知道夏明博心急。
同样,他心里也急,紧紧的抿了抿唇,薛丙川沉思半晌才开口。
“侯爷,你先别急,我先开一张方子,稳住大小姐的状况,然后逐渐施针,尝试着助她排解体内的力道,之后趁机取针,希望能将损伤降到最低。”
只是,病状千变万化,诊疗的过程也许并不如预想的那般顺利。
薛丙川的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
毕竟,夏倾歌这症状,真的太怪了。
薛丙川的话,夏明博都听见了,他的不安,夏明博也看到了。他知道,薛丙川也没有把握,可是,事到如今,他除了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薛丙川的身上,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他不会医术,面对着这种局面,他束手无策。
心里想着,夏明博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那就劳烦薛神医了。”
“别说那些了,时间紧急,我们准备一下,这就开始吧。”
薛丙川话音落下,就听龚睿道,“还不急,”看向熬战和冥七,龚睿低声问道,“你们能跟我说说,大小姐昏睡前都做了什么吗?她去了哪,见过了什么东西?”
那股隐藏在夏倾歌体内的力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
源头,就在夏倾歌今晚的行动中。
或许他们找到夏倾歌的病因,就能找到救治的办法,这比直接盲目的尝试着施针,或许会更有利。
听到这话,熬战和冥七,不由的对视一眼。
为了夏倾歌,他们自然不敢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
只听冥七道,“我们去了一个地方,那里的一间堂屋里,有一盆阿芙蓉花,那花极为古怪,它一半娇艳欲滴,而另一边则爬满了红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的。大小姐自封穴脉昏睡前,就在那有阿芙蓉花的屋里。”
“阿芙蓉?红色的虫子?”
低声呢喃着,龚睿的眼神,不由的更暗了几分,同样,薛丙川的脸色,也暗沉沉的。
夏明博不明所以,他急急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阿芙蓉和虫子有问题是吗?”
听着问话,薛丙川点了点头,“如果猜测不错的话,那房间里,应该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的确有,我在进屋带大小姐出来的时候闻到过,很淡很淡。”
刀剑舔血的日子,让冥七对血腥味极为敏感。
否则,那淡淡的血腥味,几乎不会被人发现。
听着这话,薛丙川沉沉的叹息道。
“据传,在浣月有一种养蛊密术,以人血喂养蛊虫,蛊虫有人血的滋养,很容易生长繁衍,它们之间会相互吞噬,逐渐变强,最后成为血王蛊。血王蛊的最大特点,是能与各种毒物相容,它能吸食毒物身上的毒素,溶于血脉,成为自己攻击的力量。血王蛊和阿芙蓉相配……”
只怕,那是迷人心智,让人大行杀戮却无法自控的利器。
这一手本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天下大变。
这太危险了。
剩下的这些话,薛丙川没有说,他只目光灼灼的看着冥七和熬战。
“你们可看到了,那蛊虫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