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

        到了外面，小姑娘不像从前那样扑过去，她隔了老远的距离巴巴地看着爸爸，张崇光喉结滚动，招了招手，小姑娘才挪了过去。

        走出法庭，坐到车里，他接到了霍西的电话。

        孩子们也没有搬回来，张崇光见孩子们大多是在校外的餐厅里，陪着吃顿饭，睿睿越来越沉默，绵绵越来越客气，连爸爸都很少叫了。

        ……

        “知道了！”

        后来，张崇光的公司终于死里逃生。

        是律所座机打的。

        张崇光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得发白。

        偶尔清早起来，他才想起自己有多久没有x生活了。

        那里没有门，但他知道他进不去了。

        霍西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一审你可以说是感情没有破裂，但是二审是绝对要判了！张崇光，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躲着你……我只是觉得看见你恶心，生理性厌恶的那种。”

        再说他也见不着她。

        接下来的一个月。

        或许他不想让霍西看轻，觉得他是个无用的男人吧……又或许他是用工作来麻醉自己，这样就不会觉得别墅里空荡了。

        高级包厢里，充斥着各色美女，她们年轻的身体挨着他温柔地服侍他给他倒酒，又或者是往他的西装衣袋里塞香喷喷的小卡片，但是张崇光没有一点儿兴趣。

        张崇光想说什么，但是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不否认！还在怀念。”

        张崇光独自坐在车里，他想抽根香烟，却发现烟盒里早就空了……手机再度响起，是秦秘书的电话：“张总，会议马上开始了！”

        也没抱他！

        他们离婚第一次开庭，是不公开审理，他以为霍西会去。

        他蹲下身子，手放在小姑娘的肩上，片刻将她搂在怀里。

        碰巧，绵绵跟睿睿下楼吃早餐，姐弟两个自理能力很好都乖乖背着小书包下楼，从楼梯方向正好看见张崇光站在停车坪那儿。

        就在霍西要挂上电话时，他冷声开口：“我们走到今天的地步，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你能否认你还在怀念白起吗？我做的那些就真的罪无可恕吗？”

        张崇光抽了半天时间，

        绵绵想问，但自尊心又不允许。

        他开始喝酒，平常很节制的人，应酬开始多了起来。

        小张睿抿紧了小嘴。

        “有！当年我就不该带你回家。”

        但是到了法院，霍西并没有来，她让王律师全权处理……当然一审并没有离成，张崇光坚持要看见霍西当成谈协议！

        绵绵开始是有些抗拒的，她听到班上的小朋友说，她爸爸跟一个女明星好上了，她很快就会有后妈还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张崇光等到八点，不得不去公司了，他没有见到霍西。

        不单单是霍西不要他了，这个家，也不要他了。

        “是罪无可恕！”

        他想，总归是父子缘浅。

        霍西自嘲一笑：“张崇光，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走不下去！不喜欢了、过不下去，完全可以离婚可以分开的，可是你总是用最极端的方式告诉我，曾经的喜欢是那样地……不值得。”

        ……

        清晨的阳光，一点点从树梢攀升，张崇光整个人都站在秋阳中，但是阳光给不了他温暖，他怔怔地看着玄关的方向。

        绵绵犹犹豫豫，小光跟在她身后。

        霍西笑意更淡：“就这样吧！张崇光，我们之间……结束了！”

        周五夜

        后面的两个月，张崇光的公司几经生死，每一次他都力挽狂澜。

        张崇光握着手机，轻而低地说了句：“你终于肯跟我联系了！霍西，见一面吧！”

        其实这些年，他对权势也淡了。

        霍西始终没有搬回来。

        小光也跟着她跑走。

        她仰着头轻声说：“妈妈说，你们要离婚了！爸爸，你不是说你们不会离婚的吗？”

        霍绵绵大眼睛里蓄了泪水，她默默下楼，本来已经坐在餐桌前面了，霍绍霆轻摸她的头发：“想去就去吧！”

        她被张崇光抱着，别扭了会儿，挣了跑回去。

        张崇光冷声：“我不可能离婚的！”

        他的公司被好几方势力绞杀，最显眼的就是霍允思跟陆烁，那简直是往死里整……张崇光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何况说是去求霍西原谅。

        张崇光无法回答。

        他找过霍西几次，她都不肯见他，只让他在一周后的庭审上同意离婚。

        张崇光对着那边淡淡应了声，挂了手机，发动车子。